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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
“不是。”李欲雪摇摇头。
路越越来越沉迷于此,仿佛不知疲倦,不是一个好的兆头。他的卦没问题,他越来越担忧,迟早要被这个魔君小徒弟弄死在床上。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仿佛有一根无形的线拽着他们向着某个方向前进,即便中间发生多少事情,南辕北辙的方向前进,最终的最终还是会朝着既定方向前进。
既知天命,便应安天命。李欲雪早就尝过这种苦头,所以后来他总是安安静静地看着一切发展,很少出手。唯有离韵山是他的心血,他的弟子们不能消失,这一点,即便知道天命难违,他还是尽力违之。
他总觉得即便天命也是有破绽的,只是不能确定这破绽是在自己身上还是在路越身上,又或者根本不在他二人身上。
路越小心翼翼上完药,轻轻吹了一吹,仿佛吹吹李欲雪就不疼一样,声音也轻:“如果再抽出捆仙绳,师尊你就下狠手,我绝无怨言。”
少顷,李欲雪轻声道:“不要紧。”
李欲雪很无奈。他不是没有下过狠手。路越就是有那种韧性,即使被打得头破血流,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能爬起来将没有做完的事情继续做下去。不仅如此,头破血流的路越会变本加厉,将他往死里蹂躏;因为他会让着。
路越闻言,开心地笑起来;李欲雪身上的冰雪冷气仿佛带有一种神奇的魔力,让他生出完全相反的热情,想要将一颗冰雪心掏出来,刻上自己的名字,再放回他的心口,让他捂着。
这样俊美的冰雪人,对他温和地说“不要紧”,他不由往他身边靠近了一些。李欲雪却有点儿抗拒,他意识到可能会发生什么,当即抽回手,同时往后退了一步。
路越见状,眸色微微暗了暗,声音虚浮起来,仿佛说给自己听一般:“别紧张,我们什么都不做。”
……
第32章
“师尊,你背上什么都没有。”
“……”
路越又摸了一遍,奇怪道:“怎么一点痕迹都没有?”
李欲雪紧张道:“有什么痕迹?”
“火毒。”
李欲雪还以为他在摸骨头,正在挑从哪跟骨头绑起,整个人随时备战状态,闻言松了口气,道,“早就好了。”
“师尊为什么从来不说?”路越一边摸着他的背一边道,“为什么总是避着我?为什么……”
路越一连问了好几个为什么,李欲雪只道:“卜过一卦,卦象不祥。”
“有多不祥?”
“遇见你会比较……”李欲雪想了一下,道,“……倒霉。”
“有多倒霉?”
李欲雪没回答。
路越拍了他一下,“师尊?”
李欲雪扭头看他,一眼瞟见了藏在他身后的捆仙绳,他立刻转回来。
“路越。”李欲雪突然道。
路越一只手正搭在后面,手势一顿,“嗯?”
眼前忽然影子一闪而过,路越一个翻身滚下床,手上的捆仙绳往影子身上一甩。他正要飞身到李欲雪身旁,脚底下忽明忽暗地线条在瞬间亮了起来。
路越脚步一顿,站在八卦阵之内,捆仙绳扔在了地上,双手一摊:“师尊,我扔了。”
李欲雪手指捏着一张符篆,倏忽飞了出去,落入八卦阵内。
路越突然被李欲雪困在八卦阵内,心下有些慌张,却还是露出笑容道:“师尊别这样,我们刚刚还好好的。”
李欲雪情动的声线中带了清冷的气氛:“我说过会受不了。”
路越脸色为之一变:“师尊什么意思?”
“你心里明白。”
李欲雪冷静地丢下这句话,手上灵光闪现,手指结印,头顶上方忽然现出一片明光,明光照耀。
“师尊,你去哪儿?!”路越眼见他要走,突然大吼一声。
李欲雪被这一声吼,抬眼看了他一眼,不言语,眸子又垂了下去,身形变得有些虚浮。
忽然听“砰”地一声,他抬头一看,只见路越手中黑色魔气凝聚,身形闪掠而出,不管不顾地,什么生门死门都不看,直接冲向了八卦阵离自己最近的方位。
等路越从中现出身形时,右手手臂如同从鲜血中浸染后,捞出来一般。
李欲雪大惊:“路越,你别冲动!”
八卦阵并不是什么高深的阵法,不过破解要费些时间,他没想到路越会这么不管不顾地冲撞。
路越低垂着脑袋,头发散乱垂在眼前,半跪在地上,而他的周身围绕着层层黑色魔气,声音低沉又无力:“师尊要离开,我如何不冲动?”
地上忽明忽暗的线条猛然间光芒大放。
路越周身黑气陡然大涨,举起了完好的左手,似乎还想这么不管不顾地来冲撞一次。
李欲雪面色猛地一变。
几乎是一瞬间,李欲雪手中符篆一收,光芒一闪,射向了八卦阵的一个角落。
一道道的光圈陡然间消失了,地面轰然坍塌。
眼见路越便要跟着陷下去,李欲雪身形一闪,手向下一抓,便抓住了路越的一条手臂,再用力向上一扯,路越像个无力的娃娃一样,被李欲雪拎了上来。
李欲雪魂都惊散了,忙来查看路越的右手臂,却被路越一把抓住,举起血淋淋的手,一把捏住李欲雪的脸颊。
李欲雪闻到一股血腥味,手一抖,差点就将路越甩了出去。他怕路越再做什么不要命的事情,又将这种冲动压了下去,任由路越捏了。
李欲雪吓得不轻,路越反而更吓坏了一样,将李欲雪从脸到胳膊腿捏了一遍,显然受到了更大的惊吓一般。路越捏完,才意识到李欲雪被他捏了一身的血,担心他嫌弃,又不想放手,慌乱中换了血淋淋的那只手抓紧李欲雪,另一只胳膊抬起来帮李欲雪擦脸。
李欲雪想看他受伤的手臂,但路越抓着他不放,刚刚碰了一下,就被路越一把打开;李欲雪见状,握住了他另一条胳膊,放到自己腰上,无奈又深情:“路越。”
路越才缓过气来:“你要走。”
李欲雪眼角瞟着自己鼻头上染了红色,也不在意了,只安慰他:“我不走。”
路越突然扯起嘴角笑了一下:“你还会消失。”
“我不会消失。”
路越定定地看了他半晌,伤心又委屈:“你说受不了了。”
“受得了。”
路越看看他,又看看自己抓着他的手:“我一放手,你就会说受不了我,要走了。”
李欲雪眼光移下去,道:“你怎么对我都可以,我都受得了。你先疗伤。”
李欲雪一边说一边慢慢地让路越松开手。
“那是强迫。”
“不是强迫。只要是你,怎样对我都可以。”
路越这才缓缓地松开他,李欲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