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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韩月瑛想到这十余年的时光,说不出是感怀还是叹息。
“娘娘是一国之母,为圣上分忧,实在是辛苦了。”景湉期道。
“你们都下去,旭儿也是。”韩月瑛见状,直接将左右屏退了个干干净净,又对景湉期道。
“这么些年没见,你怎么也学会了这一套,如今四下无人,倒是别这么客套生疏,我这皇后,当的真是厌烦极了!”
景湉期还未说什么,韩月瑛倒是将这几年做皇后遇到的各种奇葩事都竹筒倒豆子般,都倒了一遍。景湉期在旁,嘴角含笑,倒是听皇后娘娘说了好一会儿书。
却说皇帝赵易这边,他与叶昰倾原本是少年相识,只是后面因为顾忌王皇后及太子一党,不宜私交过密,表面上才渐渐淡了。
赵易登上皇位之后,原以为自己与叶昰倾会有一段君臣佳话,不想此人却是甚为淡漠的交付了兵符,甚至献上了济世阁的情报机构,只为不入京城。赵易心中明了,叶昰倾是怕将来落得萧氏以及顾相一般的下场。
叶昰倾与随侍的大臣,本就没多少私交,只是赵易这当皇帝也料想不到,一向淡泊的承恩王,竟然会率先发难。
但见叶昰倾把玩着赵易最喜爱的那一只犀角杯,似笑非笑,对席间一人道。
“王御史,若是没记错,去年你参了本王的王妃,今日本王就在此处,你若是对本王的王妃不满,倒不如趁此机会分辨一二?”
赵易忽得觉着还不如一开始就私下见了,还能好好说上几句话,再不济也要将王御史先打发走。
他这当皇帝的怎么能就忘了呢?!这姓王的上书以承恩王妃多年无出,放荡不羁为由,要圣上做主将此人休弃,与承恩王府另择佳媳,开枝散叶,绵延后嗣。
“御史大人前儿不是还说犯了头风,今日就不必勉强,快去歇着吧!”赵易连忙给身边的公公使眼色,若是这御史大人不走,要和叶昰倾争辩,就赶紧!拖出去!
“咳!再说,这本是旁人家事,你们平日里把手伸到朕的后宫之中便罢了,现在还要管王爷的后院,这手是不是太长了,需要朕砍一砍吗?”赵易清了清嗓子,很是阴阳怪气了一番,那些个御史大夫往自己后宫塞女人还不够,还要往旁人后院塞妾室。
但见叶昰倾面色缓和了些,对赵易拱了拱手。
“陛下圣明。”
赵易显然巴不得叶昰倾这辈子就没有儿女,当年先皇为何丝毫不忌惮叶家,说白了就是叶家人丁太过单薄,单薄到只有叶昰倾这么一个独苗苗,比起门庭显赫的萧氏。族人庞大,门生众多的顾相,实在是有些不够看。
赵易只得干巴巴饮了几杯酒下肚,百感交集的用完了这一餐。
景湉期与赵易作别的时候,方才见到了经年未遇的顾修谨,他已然续了须,正是皇帝跟前当红第一人,周身的气度已然不似多年之前那般的温润和煦,隐约可见将来位极人臣的势头。
“当真可惜,若是知晓会在此处遇见王妃,朕必然将景尚书也一道带来,今年也不让杨御史出巡了。”
赵易还与景湉期客套了一番,毕竟叶昰倾还是多年前那个脾气,此番他能来行宫面圣,已是极为难得了,还被王御史触了霉头,没甩甩袖子走人就是万幸。
“哪里的话,为圣上分忧,是家父与舅舅的分内之事。”景湉期也客套了回去。
皇上与皇后娘娘只得礼节性的赏了些东西,放二人离去。
“唉!当真可惜,朕本来想着,若是这夫妻能在京中,便让他们当太傅的……”是夜,承恩王夫妇依然走了好几个时辰,赵易依旧愁得睡不着,与皇后说起了自己这一段心事。
皇后娘娘亦叹了口气。
“臣妾今日也提及了此事,王妃说她教出来的人,才情定然不差,却是当不了皇帝,倒是向臣妾举荐了顾探花。”
赵易在黑夜中微微颔首,景湉期举荐的顾修谨确实不错,无论是学识、见地、在朝为官或是玩弄权术,此人确有几分天赋异禀。他不知昔年的顾相是何等的手腕,或许这顾修谨,将来必定不会辱没顾相之名。
只是叶昰倾与景湉期夫妻二人,不知何日还能再见。
想来皇帝与皇后娘娘的预感并没有错,二人也想不到往后几十年,竟是当真从未见过二人,虽说韩月瑛时时还能收到景湉期寄来的信件,济世阁照样担当者悬壶济世的职责,只是再没有这样的一次偶然。他们得了这天下,但也被重重宫阙困住了一生。
又过了几十年,赵易于六十三岁寿终正寝,传位于嫡子赵谦,又过了三年,太后韩氏也驾鹤西去。
太后丧期刚过,便又有消息传来,承恩王府的王妃娘娘也殁了,那一年的十月里,新一任皇帝赵谦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承恩王,这老人家果然似传言中那般仙风道骨,此番前来只是将济世阁诸事交予皇家打点,半点不曾藏私,也不管他这个当皇帝的是否接受,承恩王便隐匿了行踪。
后世有载,承恩王夫妻恩爱白头,悬壶济世,只憾一生无所出,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