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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疆去的吧?”
到底是打赢了的,要和亲也有底气,皇帝现在想拉拢属国也绝口不提咸安长公主和亲的事情,或者说他原本也不想叫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去和亲,而是想派远支宗族中选一个流有李姓血脉的女子去,这件事要是交由皇后来办,还是有些得罪人的。
“阿姝常读史书,应该也明白武帝令前后两位公主和亲西域的事情。掖庭里的宗室女子也不在少数,只要天子肯网开一面,其实也不失为两全其美的好事。”
那些犯了谋逆罪的王爷大多已经被处斩,留下些年幼的女眷依照律法罚没入宫,圣上也曾受过牢狱之苦,而掖庭的日子比起天牢里还要凄惨得多,没有几个女子能放弃一搏的机会,安心在里面服苦役。
圣上希望在吐蕃的王庭中正大光明地安排眼线,代表天子的存在时刻盯紧吐蕃的动向,而犯了错的李姓女子从卑贱的女奴到圣上与皇后的女儿,摇身一变做了吐蕃的正宫王后,自己的家人也能得到天子的厚待,这么丰厚的条件总有人会愿意的。
温嘉姝明白了道长的意思,“这样的话我还得提前把人养一养,要是面黄肌瘦地嫁过去,好像咱们很不重视吐蕃和亲似的。”
“不用操之过急,”圣上的指节在吐蕃的贺表上敲击,意态悠闲:“朕也得等他们再求几次方能允准,有几年的工夫可以叫你养女儿的。”
“那道长,南英也得跟着将军一同去么?”谈过了正事,温嘉姝也有心八卦别人家里的事情,娇声诘问道:“她对陛下这样痴情,难道真的郎心似铁,神女有意而襄王无梦?”
敏德的思维有些跟不上皇后的节奏,突然听见皇后拈酸,没忍住笑出了声音,随后又轻咳几声,立在原地呆若木鸡。
“道长,你做甚不与我说话,难不成是心虚了?”
她捧着心口痛苦道:“果然是新人胜旧人,圣上才娶了我,心里就又容得下别人了。”
圣上垂眸瞧妻子做戏,吩咐敏德出去,才与她低声道:“阿姝,你还有没有面皮,把我一个人丢在灯市上任人围观便算了,现在又来吃旁人的醋。夫妻一体,朕丢了脸面,皇后有什么好看相?”
“那我在这个位置上,不就是得时刻警惕,否则失宠了怎么办?”温嘉姝正准备凑过来安抚一下圣上的怒气,但皇帝的恼怒来得快也去得快,她还没想出来怎么安抚,圣上就又恢复了平日的模样。
“阿姝,你今年还想不想吃于阗送来的金桃?”
有这样一位能自己消气,不用人哄的夫君实在是人生一大乐事,从前是郎君送心上人礼物,现在是温嘉姝主母当家,那东西虽然味甘无比,但和荔枝杨梅相较,昂贵上不知多少倍,她犹豫了一下:“道长,是我提倡宫中节俭,那不能就打我这坏了规矩。”
宫里面省一省,即便不多也是民间的表率,不过是一种桃子,她还没那么在意。
她看圣上望向她的目光满是笑意,只当是自己勤俭持家感动了郎君,其实她自己也很感动的:“道长,我得了宫中的奉养,已经比任何一个女人过得都要奢华,你不用谢我。”
“阿姝想多了,”圣上含笑道:“我就知道阿姝最擅长演戏,果然前一刻还在西子捧心,下一刻说起别的就全然不记得要吃醋了。”
他擒住温嘉姝的手腕,虽然把姑娘惹恼了也不许她下榻,“阿姝,九成宫现在空出来的宫殿尚有不少,你要是想选一处做冷宫邀宠,我也随你。”
温嘉姝整个人当场呆滞,“道长……”
“我就在这里,阿姝想要做什么?”皇帝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也就直接替她说出来了:“长门五载,冷月寒烟,妃不遇朕,谁将妃怜?”
这正是那本被圣上带走的禁书中末帝对侯夫人的追悼酸词,写的很是情真意切,但皇帝这样说,肯定不是咒她,那是要遂了她的愿,叫她好好地“宫怨”一番。
侯夫人自恃美貌,却从未见过皇帝一面,最后因为不肯贿赂替皇帝选妃的内侍而忧愤自缢。只留下数首宫怨诗教君王怀念。
温嘉姝这会儿是真的想连夜逃出这座美丽的宫殿,“你不说你不看禁书了吗,怎么……”
“阿姝的记性是愈发地差了,我何时说过这种话?”圣上抚过妻子的发丝,温嘉姝不觉得温情,只觉得头皮发麻,“朕同皇后说的是,对于皇帝而言,没有一本禁书。”
“想你的时候,就翻一翻它。”圣上笑着捏了捏她的脸颊,从前虽然美貌,却太过清瘦,如今终于丰润起来,他就时常想着掐一下,“若非阿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