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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是不是因为那是他和池清的孩子,他天然就带着几百米厚的滤镜,怎么看都觉得这孩子特别的漂亮,五官和眉眼都像极了池清。
以后他们的孩子,一定会是个漂亮的小公主。
十分钟以后,池清果然被推了出来。刚开了一刀又还在全身麻醉状态下的他非常的虚弱,但他意识是清醒的。
在众人的簇拥下回到了病房里,他张了张嘴,发现自己嗓子哑得说不出话来。
季宴廷接了杯水想递给他喝,护士眼尖的看到了,立刻阻止道:“病人刚开完刀,二十四小时之内不能喝水,也不可以吃任何东西,只能用棉签沾水润一下唇。”
季宴廷像个做坏事被抓包的孩子一样,抿着唇默默的放下了水杯。
眼睁睁的看着快要到嘴的水没了,池清只能用口水润润嗓子,好过了些许以后,便开口道:“让我看看孩子。”
一路抱着孩子的杜夫人哎了一声,然后轻轻的把孩子放到了池清的枕头边。
孩子一靠近池清就开始噘嘴,仿佛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但她一直没哭,而是巴巴的贴着池清的脸颊,像是找到了最为安心的避风港。
池清忍不住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就夺眶而出。
这是他拼了命生下来的孩子,此后余生,他都会把所有的爱给这个孩子。
谁也不能把这个孩子从他身边抢走。
剖腹产要卧床七天,但是术后的第二天就必须下床,不然可能会让肠子黏连在一起。
从来没遭过这么大的罪的池清,咬着牙忍着痛坐了起来。
还没下床,冷汗已经将他的后背和额头打湿了。一旁的季宴廷几次握紧了拳头又松开,最后还是没忍住心疼,上前来不由分说的搀扶着他下了床。
池清起先怔了一下,但到底没有挣扎,就这么默许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不小心就过了点了orz
第66章 六十六
麻醉褪去,下床的动作即使再轻,也还是牵扯到了缝合一天不到的伤口。
池清本来就不是多能忍痛的人,脸色瞬间惨白无血色,额头上豆大的冷汗一颗颗的往下坠。
他咬着下唇,拼尽了全力才没让自己哭出来。
季宴廷眼底的心疼都要溢出来了,搀扶着池清的双手不自觉的轻颤着,几次都忍不住开口任性的要求池清回去好好躺着。但是医生已经很明确的说了,术后第二天必须下床走动,不然肠子黏连在一起,又得开刀人工梳理。
他舍不得池清再吃一次苦头,却又无法为池清分担一点点疼痛,只能看着池清吃力的咬着牙,绕着病房一步步的走了几圈。
在池清走完第四圈的时候,季宴廷哑着嗓子说:“够了,别走了。”
池清已经差不多到极限了,整个人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他虚弱的点点头,“好,不走了。”
他也走不动了。
在他犹豫要不要开口求季宴廷把自己抱回病床的时候,后者已经先一步避开他的伤口,打横将他公主抱起来,动作十分轻柔的将他抱回病床上。
“好好睡一下,后面的事情有我。”
季宴廷给他掖好被角,本来想等到孩子被抱回来以后再休息的池清,看着眼前这个满心满眼只有他的男人,突然就安心了。
他点点头:“好。”
然后十分听话的闭上了眼。
季宴廷就这么安静的陪着他,直到他睡熟了,才敢伸手去将他额头汗湿的头发拨开。想要将手收回来时,熟睡的人却将脸颊贴了上来,像是依恋父母的雏鸟,亲昵的挨蹭着。
动了一下的手立刻就顿住了,甚至还往里送了送,好让雏鸟贴得更为紧密。
杜铖锋站在病房外,透过门框的玻璃不知看了多久,直到廊道里远远传来杜夫人逗弄孩子的声音才回过神来。
他推了推镜框,缓缓推开了门。
他并没有直接走进去,而是无声的扬了扬下颚,示意季宴廷跟自己出去。
季宴廷抿紧了唇,看着睡熟的池清,终究还是依依不舍的抽回手。
失去了抚慰的池清于睡梦之中拧紧了眉头,似乎对此颇为不满。
季宴廷眉眼染上了一丝笑意,安抚般摸了摸他的脸颊,轻声哄道:“别怕,我马上回来。”
紧锁的眉头这才松开。
季宴廷深深的看他一眼,起身跟着杜铖锋离开了病房。
住院区早上的花园里散步的病人并不少,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在石板小道上,最终在停在了一个凉亭前。
季宴廷心里清楚杜铖锋叫他出来时为了什么,但他却没有先开口提出。
杜铖锋不是拐弯抹角的人,直接说:“季先生应该知道我找你是为了什么吧。”
季宴廷抿抿唇,“知道。”
他在提醒自己该离开了。
他确实答应过,只要池清没事了,他会自觉的消失。可是他好不容易等来池清态度的软化,甚至开始依恋他,这个时候让他离开,他怎么甘心?
杜铖锋却并不想给他任何机会,直接逼问道:“那么季先生准备什么时候走?”
季宴廷低垂眼帘,缄默不言。
很多时候沉默就代表了一切,杜铖锋也猜到他不会走。这些天他也将季宴廷的表现看在眼里,季宴廷不是最适合池清的那个人,但确实是最爱又是池清爱着的人。
可那么轻易的就放过他,让他重新追求自己的宝贝弟弟,又是怎么都过去那个坎。
“你想要追清清也不是不可以。”
他的话语未尽,季宴廷双眸燃起了火光。
他急切的想要证明自己,可临了开口,又知道事情不会那么简单。他道:“你们想要我做什么?”
“跟我走就是了。”
杜铖锋推了推镜框,镜片在阳光下反射,看不清眼底的情绪。
孩子出生以后季宴廷就默默的陪在病房里,从不插口任何事,但却细致的将每一件事都包揽了,在所有人都很累的深夜里,抱着哭闹的孩子不厌其的哄她入睡,没有半点的不耐烦。
池清将这些都看在眼里,他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季宴廷也有这么耐心的一面。
季宴廷或许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但却是一个好的父亲。
他想孩子毕竟无辜,而他也没有剥夺季宴廷作为孩子父亲,想要陪伴孩子意愿的权利。
无论他们之间还有没有可能,目前就先这样吧。
这一次休息并没有持续太久,被关在黑暗的地下室里始终还是给他造成了心理阴影,在季宴廷抽身离开的时候,他就已经醒了。
他知道季宴廷离开,却不知道杜铖锋曾经来过。
剖腹产要住院七天,从那天离开之后,季宴廷再也没有出现过。池清内心隐隐不安,但却没有提出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