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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阿奇柏德、电影院,亲……
那还是初吻!
乌发少年的耳朵尖忽地红了,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
不行不行不行,今天的事情绝对不能让哥哥知道……!
亦止无意识鼓了鼓脸颊,远山似的眉蹙起,全然一副生闷气的模样。
亏他还把这人当朋友,竟然偷袭!
少年对课业知识之类的事擅长,但在情这一事上实在没有经验。不管什么时候,都还是那个会在收到情书后脸红大半天的孩子。
当然,这与亦亓的过度保护也脱不了干系。
兄长一副谁敢拐我弟弟我就砍谁的样子,让亦止到现在为止都会非常谨慎地,时刻与女生保持适当的距离,免得使得人家受牵连。
同时也导致了一个更严峻的问题。
如何对待同性的表白!
亦止想到某位圣子这个前例,就开始头疼了。
伊萨尔跟随着少年一路进入庄园。
他自然是舍不得少年郁闷忧愁的。
他走得离少年更近了些,想引起对方的注意,告诉亦止不必为这件事情而烦恼。
毕竟……
黑斗篷的衣袂稍微轻快地在步伐行进间扬起。
阿克诺修可是他们当中竞争力最差的。
若是伊萨尔如今是人形,那么亦止必定会看到,被自己称赞为“漩涡”似的苍绿色眼眸,暗含轻讽。
伊萨尔和其他五人虽未明说,却达成了共识。
他们自然不会帮助阿克诺修恢复记忆,其中与少年的关系又比不得阿克诺修与少年那般亲近的几位,就是尤其不愿对方与少年重逢的了。
这样轻松解决了一位竞争对手,何乐而不为呢。
虽说是卑劣,却行之有效。
“伊萨尔?”亦止忽地才想起此时更重要的事情,拉住对方的手,“你和我来。”
少年的步伐更快了,只是向庄园内停下工作,对自己行礼的仆从匆匆笑了笑,就径直牵着伊萨尔进入了别墅内。
伊萨尔被动地跟随少年穿越回廊与阶梯,其间不乏接收到庄园内其他血族仆从好奇的目光,而他只专注于他与亦止之间相牵的手。
伊萨尔是想带上笑容的,毕竟他的心情正因为与少年牵手而雀跃着,只是可惜现在的他已经没有人类的身体了,自然也就无法表达喜悦。
亦止把他拉到自己房间里。
咔的房门落锁声。
接下来的事情对于不了解内情的人来说太过玄幻,为了避免再生事端,亦止就把房门锁上了。
“你站好了。”亦止一脸严肃。
他查看自己脑海内的商店面板,右上角的爱意值长长的一截,哪怕是兑换能够活死人肉白骨的商品也绰绰有余。
房间里持续了一分钟灼目的白光。
亦止闭着眼睛递给伊萨尔更换的服装,之后又背过身去,等对方换好。
近千年不变的黑色斗篷装束终于被丢弃在地面,是青年正在向过去漫长的等待告别。
青年的手指有些颤抖,一丝不苟地将扣子扣好、系紧,大约是没有预料到他今日到来,少年是在回房的路上才向仆从取来了一件新的执事套装。
尺码恰好,服装也基本符合他原本的身份。忆起往事,苍绿色的眸子无限温柔。
亦止还认认真真地背对着他,闭着眼。
穿衣的声音停止了一段时间,亦止正犹豫着要不要转过身。
背后却贴上温暖的身躯,青年从后往前抱着他。
伊萨尔已极尽克制自己的情绪,他半是感慨半是轻叹。
“小先生。”
实在是,非常地思念您。青年环着亦止,低头闭眸。
亦止被对方的发丝蹭得脸颊痒痒,脑海里突然闪现电影院里的画面,条件反射地甩开了对方的手。
“啊……抱歉。”反应过来后,亦止怅然若失地向伊萨尔表示歉意。
青年低下头,偏长的额发垂落遮住眼睛,黯然伤神。
亦止抿了抿唇,慢慢地抱住了对方,“我不是故意的,没有嫌弃你的意思。”
他早就发现伊萨尔会习惯性自卑,所以在相处时难免要多注意对方的心理,亦止也一直在尝试着让对方变得更加自信一些。
青年的手臂上移,缓缓揽在亦止的背上。
少年的体格比他要小了几号,他可以很轻易地就把对方完全抱在怀里。伊萨尔的唇角微弯起,向来阴沉的气质被这抹泄出的笑意一扫而空。
墙上的时钟走到了12的字样。
伊萨尔不假思索地解开最上方的两颗纽扣,垂眸认真地征询少年的意见,“小先生,您需要现在就餐吗?”
不只是询问,也是在提醒着亦止,到时间该吃饭了。
伊萨尔从前总是这样提醒亦止的,毕竟玩性大的少年,没有人督促的话,确实会忘记就餐。
不规律的三餐会影响健康。伊萨尔想。
而亦止却拒绝了他,“你刚转换回人形,好好休息,我暂时不用……”
话音下一瞬卡住。
原因是青年自顾自地在自己的脖颈划开了一个小口,丝丝血液从皮肤下渗出来,血液香气散开在房间内的空气中,对于血族来说,无疑是最好的开胃剂。
少年眸中的红色,肉眼可见地变深了。
“先生。”年轻的血仆偏过头,使得脖颈更加暴露出来,身体也随时做好了抱住少年的准备。
“请用餐。”他道。
亦止的内心正在短短的时间内激烈地挣扎着。
既然都划破了,那如果……只是舔一下,应该没关系吧?亦止想到血族的唾液对于猎物的伤口有促进愈合之效。
待到高大的血族风尘仆仆地归家,想要与弟弟共进午餐,用钥匙打开卧室的门时,却见少年正被抱着,猩红小巧的舌尖出现在空气中,舔舐他人脖颈的血液。
男人脱下手套,皮笑肉不笑,“来客人了?”
第55章
长桌上的气氛沉重, 饭菜热气腾腾,桌前的三人却无一动筷。
“他不能住在这里。”亦亓的脸色并不好看,语气也严厉, 不容有人异议。
“可是……”亦止并不赞同兄长的决议, “他是我的血仆。”
向来宠他的兄长今日却格外地不好说话。
“‘血仆’在现在是不合法的。”亦亓皱起眉。
他一想起弟弟和伊萨尔有这重关系便不悦, 于是说出的话语也更生硬。
亦止又反驳道:“那以前也是不合法的, 伊萨尔不还是留在了城堡里。”
身旁坐着的伊萨尔低下头,眸中晦暗不明, 亦止却以为他是难过了,于是左手在桌下拍了拍对方的手背,表示安慰。
下一秒的少年即对兄长作出服软状。
少年如鸦羽似的眼睫垂落一片阴影,蔷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