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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感觉,非要说出来,可能不太恰当,和跟个‘假人’在谈恋爱差不多?”
神色虽还有些懵懂,但甜甜隐约明白了几分她的意思:对莫琳来说,这份爱情并未给她带来足够的信赖感与安全感,所以她在付出感情时也就相对理性,有所保留。
“甜甜小姐,你好了吗?”
正要再开口,陈识却已取好文件回来喊她了。甜甜忙应他一句“马上”,转而对莫琳歉意一笑:“不好意思,我还有事得先走了,改天我去酒吧找你。”才转身,又想起什么,回头冲她一扬放大镜,“这个我收下了!我帮你写展品故事!”
莫琳没有回答,而是一笑后重新低头拨弄吉他,用音乐告别。
“那个人……看起来有点眼熟。是你朋友?但好像都没听你提过。”陈识等着甜甜走近,视线却是越过她打量着莫琳。
“嘁。”甜甜闻言,抱臂上上下下把他打量一遍,嗤之以鼻,“喜欢的类型啊?”这都什么年代了,还用看谁都眼熟的搭讪方式。
“这哪儿跟哪儿啊?”陈识用眼神控诉其冤枉好人,随即又皱眉细细看了莫琳几秒,还是满脸疑惑,“我是真觉得应该在哪里见过她,但我又并不认识她。”
甜甜压根不听他解释,自顾自边往外走边说:“哦。我之前也只机缘巧合和她见过一面而已。等她和他男朋友正式分了,我就可以考虑帮你牵线了。”
“那我先谢谢了……”陈识无力地跟上去。
“好说好说!毕竟我追沈琛,你也是出过大力气的功臣嘛!”甜甜背对着他,不在意地挥挥手。
曾经只有一个老板“仗势欺他”的日子多美好啊,现在又多了一个!陈识真搞不懂自己又不爱吃菠菜,当初还瞎出什么大力!
2
“很好……慢慢地吸气,想象空气从口腔沿着气管到达腹部……”
路上堵车,等甜甜赶到病房门口前,护士已推着护理用车从里头出来,医用托盘里有使用过的注射针管与针头。
听孟拾骞正引导沈宁做着呼吸训练,甜甜就知道她必定是在会诊的过程中又出现了过度焦虑反应,下意识将步子放轻,放慢,来到沈琛身边。
沈琛见了她,似也不意外,只是无言地牵过她的手包裹掌中。
天色渐晚,外边风大,甜甜指尖还是冰凉的,此时被他这么暖着,只觉心头也跟着微微发热,与他相视一笑,而后同时将视线投回病床。
在孟拾骞徐徐又温润的嗓音中,沈宁渐渐放松了下来,从双目惊瞠到微闭,最终倦意染上眉眼,呼吸转为睡梦中的平稳。
“她怎么样?”孟拾骞才转身,甜甜就忍不住压低声音问。
“睡着了,我们出去说吧。”
孟拾骞说完,似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声,率先走出病房。这是个书卷气很浓的男人,海归不久,目测二十六七岁上下,瑞凤眼优雅而敛神,高挺的鼻梁上架着金丝边框的眼镜,一身熨得平整且一尘不染的白大褂,浅笑时有单边梨涡,温雅迷人。
“根据沈宁目前的情况,已经可以确诊为出现了PTSD,也就是创伤后应激障碍。个体对超载的心理事件应激产生严重的焦虑反应,临床表现包括反复体验创伤事件,如做噩梦、闪回等,也会出现保护性反应,如情感麻木、认知回避,以及一系列的唤醒症状,例如惊恐反应、过度警觉、入睡困难。还常会伴有负性情绪与负性认知,简单来说就是充满悲伤、愤怒、内疚感等等。沈宁的症状可以说都十分典型,必须及时进行有效的干预和治疗,否则将对未来的生活产生严重影响。”空荡荡的走廊很静,此时只有他们三人,孟拾骞的话音因此听来格外清晰。
别看他年纪轻轻,其师承却是在国际上享誉盛名的精神领域权威史密斯医生,否则沈琛也不会放心让他做沈宁的精神科主治医生。甜甜之前就听说今天的会诊,史密斯医生也会靠远程视频连线观看全程。想必这对师生过后还会针对沈宁的病情再做深入讨论。
“那我们能做些什么吗?”甜甜抿唇。
“我需要了解创伤性事件的细节,才能更好地进行诊断与治疗。”孟拾骞敛眉,“但沈宁现在的状态,什么都问不出来。”
“你指的是车祸细节?”她又问。
孟拾骞却摇摇头:“因车祸而产生创伤后应激的病例我也接触过不少,他们大多不会出现负性认知,可沈宁却有着明显的负性认知表现,而且很复杂。认知理论认为,个体在头脑中存在一套关于整个世界和社会的模型及信念,像是死亡和疾病不会轻易地降临在自己头上,自己有能力实现生活目标等。当创伤经历所提供的信息与这些模型和信念不一致,个体就会试图同化这些与预存模型不一致的新信息。新的信息成功整合进已存在的模型,就不会出现问题。但若整合不成功,就会导致病理性创伤后反应。PTSD就是其中一种。”
随着甜甜仿佛写在脑门儿上的“蒙”字越来越大,孟拾骞总算意识到了些什么,清清嗓子,话锋一转:“用常人可以理解的方式通俗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