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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又不能丢下沈执不管,头昏脑热之下,眼前像蒙上了一层纱雾,她的视线也跟着模糊起来,一眼也不敢瞧他。
可尽管如此,任自己拿捏那人的胸膛起伏不断,苍白修长的手曲起,拽得云被发皱,声音一声无力过一声,叫人猜不准是痛苦抑或欢愉。
屋外雨滴落下来了,淅淅沥沥的雨声在她耳边响起,伴随着数次她名字响起时微弱的乞求。
别叫了。
别叫她了。
似乎她的心声真被听到了。
姜眠猛然张眼,二人的脸上的表情皆成空白。
下一秒,反应过来的她鞋也未穿,仓皇下床,急急离开,跑去了耳房的方向。
洗了一遍又一遍。
姜眠许久才回,方才头昏脑涨之下做出的事,余下想想,她心中只剩下羞耻。
仍带着湿意的手背在身后,以图掩饰她的几分难堪。
然而在看到沈执半倚在床上,姿势一变未变时,这种极度的羞耻被放大了数倍,姜眠脚下久久才找回一丝勇气,向前迈去。
姜眠表情难忍,又做贼心虚,低声道:“你……怎么还躺着!”
沈执怔怔地看她,此前面上的红潮未褪,下一秒,他忽而起身去拥她,身上的被子随之滑落,衣衫凌乱的身体显露,还微微露出些胸膛。
姜眠眼皮重重一跳,分毫不敢往下看,还伸手推拒,“你快把衣裳穿好!快点!”
她方才都未曾直视,如今就更不敢了。
沈执不听,嗓音还带着欲念未消的沙哑,“再来一次。”
姜眠神色微变,“什么?”
“像刚才那样,”沈执着急去拉她手,像是迫切再证实什么似的,“再来一次好吗?”
姜眠心惊肉跳,怎么能再随他心意,慌忙躲着他的手,“为、为什么?!”
他不是已经……
沈执脸忽地通红更彻底,他如何说,是因为方才没多久就……他原来这么不中用吗……
他带了几分乞求,可姜眠却一概不认,挣开他的手,断他念头,“不要!!”
沈执的心也跟着碎了一地。
姜府门外。
细雨飘零,风中带着凉意,徐徐灌入袖袍,侍女打着伞,为自马车上而下的女子遮雨。
进了府,穿过好长一段石板道,还未及回阁,便先被姜母身边的嬷嬷拦下,“小姐您可回了,夫人那叫您过去呢!”
姜瑜垂眸看了眼,瞥见一路走来绣鞋裙摆上沾染的雨水,没说什么,“嬷嬷带路吧。”
姜母所在的堂屋亮起的灯火如昼,雨水顺着屋檐滚落,如一块雨帘遮挡视线。
姜瑜进去后才知,姜父也在,见着了她模样着急:“如何?阿眠怎么说的,她答应帮姜府一把了?”
姜父在户部上任,当年南边水坝钱财建造批下之际曾经他手,姜父也从其中得到两分便宜,如今事情闹开,皇上彻查,他姜家大把银子填了上去,这官位仍是岌岌可危。
没法之际,忽而想起他曾经认好的那个女婿,弃局翻了盘的沈执,未料在外多寻时机,却连他一个面也未能见着。
此番叫姜瑜去见姜眠,便也是为从她那端入手,让沈执拉上一把。
姜瑜动了动嘴角,眸光一低,“姐姐……她拒绝了。”
“什么?!拒绝了?”
大梁女子到了七岁,与长父间也有诸多避讳,而如今姜父竟激动得拽上了她的臂,脾气全上来了,“她怎敢?我们姜家将她养的这般年纪,再如何,她冠的也是姜家的姓!她不想着给姜家当牛做马,倒学会恩将仇报?!”
“老爷!”姜母连连去劝阻拽着女儿臂膀的丈夫,“你这是做什么,这是瑜儿!”
姜瑜嘴唇白得厉害,艰难道:“昔日之事……她怕是早怨上了我们姜家,父亲,我们还是另寻他法……”
“不行……还有何种法子,你!你再去找她一回,这事,必须让她帮我们姜家!”
……
姜瑜带着张近似惨白的脸蛋回了闺阁。
烛光之下,她眼中某种情绪似要渗出,面目也变得狰狞。
贴身的侍女在一旁,吓了大跳,“小姐,您……”
“滚出去!”
侍女逃荒似的,瞬间没了踪迹。
姜瑜在铜镜边坐下,檀木首饰盒中一只接一只华贵精致的珠簪被她取出来试戴,镜中人一会笑靥如花,一会儿面露阴毒。
像是两个分裂的人格在交替着。
一会儿,那些东西全都哗啦啦的,倒至了梳桌上。
这些,这些,本该全是她的。
她的、她的、她的!
她怎么可能开口去求那个女人?她绝无可能去求那个贱人!
她才是姜府真正的千金,那个贱人本该匍匐在她脚下!
凭什么?
时至如今,父母要自己去相求,自己的表兄属意的是她,她想起那道身姿如松的背影……连那人也本该是属她!凭什么,因她的身份享受了十多年荣繁华也就罢,明明早该死了才是,为何还是能爬回她头顶来?!
姜瑜倏而想起原先那张惊心动魄的脸……不,已经废了。
那火没能将她烧死,至少也让她失了容貌,那样丑陋的疤痕还留在她脸上呢。
那样的一张脸,又还能留在他身边多久……她放出的明明是事实,可京城这几日,有关那贱人的流言竟齐齐止住了。
不知是用了何种法子骗过了京城的百姓,真是可笑,今日她也见了,那样的伤痕,又如何能真正恢复?
若当时、若当时嫁去的是自己……
那个人、那样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