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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堂打饭的大师傅,“一大块五花肉,最后炸完就这么一碗,快吃,吃完了好长膘。”
大家原本都有顾虑,平时吃猪肉的机会少,更别说肥猪肉渣。可是看梁初吃那么香,又跃跃欲试。夏冰第二个动筷子,夹起一颗来闻闻,不夸张地说,比他闻过的任何肉食都要勾人。
口水一下就冒出来了。他小心翼翼地咬在嘴里,外皮已经炸焦了,牙齿将肉渣嚼开,包着一口又烫又厚的油。
却不腻。
“好吃。”好吃得夏冰情不自禁都笑出来了,又赶紧动筷子给陈重夹,用筷子投喂自己家的小孩儿。
夏队都发话了,别人才开始下手,结果里脊肉还没吃完,一大碗肥肉渣先吃光。运动员忌口严格,谁都没吃过肥肉,但这时候不得不承认,五花肉永远的神。
“来,这是你的。”郎健把开水煮熟的里脊肉放进德牧的小碗里,顺便给了它一根煮过血水的狗骨头,“啃着玩儿去吧。”
德牧叼着骨头跳上了沙发床,在郎健的被子上咔哧咔哧地啃骨头,仿佛啃着狗咬胶。
等这顿饭吃完,每个人又撑着了。大家东倒西歪地躺在沙发床上,还在回味刚才的美餐。可夏冰却总是想起下午那两个小孩儿。
大家没什么反应,是因为影像镜只有自己一个人戴着,看清楚了,所以记忆深刻。再次想起那两个孩子,夏冰心口又紧又麻,难受得说不出来话,却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是谁给他们把衣服穿上的?什么时候给他们缝合了伤口?又是怎么样按压住丧尸,给他们挑选合适的上路服?那个人,到底是出于好意,还是别有用心?
一切问题都想不通,夏冰揉着太阳穴坐起来,幸好车里的食物和饮用水还够,大家不用着急忙慌出去寻找物资。在这种时候,找个安全的地方躲着,总好过到处莽。
当初,要不是小复式里断水断粮,又和丧尸一门之隔,夏冰说什么都不会带着队员出来。把危险降到最低才是生存之道。
“夏队,你想什么呢?”迟飞扬趴在夏冰肩膀上,“晚上能和你一起睡吗?”
“啊?”夏冰抬起头。
旁边的陈重也抬起头。
“我害怕啊,你忘了我胆子小了?”迟飞扬比任何一天都害怕,“我小时候听鬼故事听多了,现在我不怕丧尸,我就怕鬼。我爸特别爱听鬼故事,总在家放听书软件,我就记着有个故事是红白双煞,冲人不冲路,不管跑到哪儿都能撞上。还有猫脸老太太,说有个老太太最喜欢一只猫,她死了之后没人管,儿子不孝顺,结果猫附了身,等儿子再去翻动尸体,老太太的脸都变成猫了……”
“别傻了。”夏冰搂着他的肩膀拢了一把,“世界上根本就没有鬼。要是有……你不害他,他为什么要来害你?”说完,夏冰也苦笑了一下,他倒是希望世界上真的有鬼魂,大概每一个鬼,都有一个人拼命想见却再也见不到。
爸妈、养父养母,他倒是真想再见一面。
“放心吧。”他又劝飞扬,“就算真的有,咱们车里这么多人,也不可能撞上。”
迟飞扬搂着夏冰的腰,有时候真得教练或夏队发话,他们这些队员才放心。
这时,陈重默默地坐过来,也抱住了夏冰的腰。两个人一起抱着夏冰,画面十分滑稽。
“你又怎么了?”夏冰身上挂了两个人,“不舒服?”
“没有。”陈重霸占着夏冰的左锁骨,“我也怕鬼。”
夏冰一怔,一手摸着一个,安慰起来。
郎健在旁边安静地喝完今天最后一口特浓黑咖。
等到九点多,大家消食差不多了,开始准备休息。今晚有风,隔着窗户都能听到呼啸的风声,呜呜的,像是人叫。因为大家都害怕,额外多开了几支手电筒,夏冰最后一次给陈重测量体温,让人意外的是,温度降了。
“38度3,教练,教练!”夏冰拿着体温枪,生怕是自己眼花,“他是不是退烧了?”
“我看看!”郎健拿起来看了一眼,再到陈重面前又给了一枪,“是,是降温了!今晚的退烧药吃了没有?”
“吃过了。”陈重自己也没想到会退烧,“夏冰刚才喂我吃的。”
“那明天早上你再吃一次,消炎药也别断了。”夏冰高兴地搓搓手,突然房车外面一声响,大家原地站住,都在分辨外面发生了什么。
响过之后只剩下脚步声,夏冰松了一口气:“大家别怕,是有丧尸撞上了,一会儿就走过去。”
迟飞扬这时又靠近了夏冰,贴着夏冰的胳膊,往后退。
“又害怕了?”夏冰笑着问,“别怕,队里这么多人呢……”
“夏队。”迟飞扬看着车门的方向,手电筒光里的他,瞳孔微震,“你不是说,咱们撞不上吗?”
夏冰的动作一停,他还没转过去,但眼睛先往眼尾挪动,再一寸一寸地转动身体,仿佛一个需要上油的齿轮,那么艰难。车门大部分是金属,但是有一面单向视觉玻璃,可以看到外面。
有一个红脸蛋的真人等高的纸人。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没有灵异啦,文章标签没有的内容不会乱加的。
重重: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还能暖床,只等浪浪。
队员们:近距离围观夏队谈恋爱~
第106章 幕后之人
夏冰看到玻璃外面的那张脸的一刹那, 双腿膝盖软了一下。明明刚才信誓旦旦地告诉其他人这个世界上没有鬼,现在脑袋里仅剩的想法就是……
他妈的,闹鬼了。
车门玻璃外的人显然不是真人, 是一个纸人, 并且是一个女人, 戴着黑黑长长的假发。仅凭着微弱的手电筒灯,夏冰看清了她的脸。
惨白惨白,是专属于纸的颜色的白,没有生气, 脸上的活力全靠两坨鲜红的圆形腮红,却更显得不正常。头上还别着一朵纸花。
再看她穿的衣服, 同样也是寿衣, 领口还别着一朵花。
好端端的,车门口突然站了一个装扮瘆人的纸人,脸色森白。她是怎么过来的?或者说, 是谁把她放过来的?这些问题走马灯一样在夏冰的脑袋里过了一遍。
但是他的第一直觉还是闹鬼了。
德牧这回竟然没有马上叫,它看着从来没有见过的东西,警觉地循着地面嗅过去,又被平豪一把拽住狗链拉了回来。抱住狗的这一刹那,平豪相信自己的胆子还不如它, 比它还要害怕。
鬼一样的纸人,无声无息地立在了他们的车门前, 并且还在往车里看,脸上还有安详的笑容, 微笑诡异。尽管知道她是假的, 车玻璃又是单向视觉,可是夏冰就是觉得她是活的, 并且可以活生生地看见车里所有的人。
他们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