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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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或明亮,或微弱,在初春的凌晨,像所有人都还没睡。夏冰看着外面的灯火,使劲儿看,看那些窗帘后面是不是有影子在无意识地走来走去。
    直到壶水做开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他从橱柜里拿出一个陶瓷碗来,给自己冲了一碗麦片。
    麦片泡进热水当中,从干硬变得柔软,夏冰用勺子搅和搅和,双手捧着碗回到客厅,坐进了软绵绵的沙发里。
    墙上挂着的毛笔字,还是养父几年前亲手写的,装裱起来,直到今天都不曾褪色。一口麦片粥送进口中,夏冰小口小口地咀嚼,吞咽,吃过两勺之后,又把陶瓷碗放在了茶几上。
    时间已经过去一整年,那一场可怕的丧尸灾难已经结束一整年了,生活看样子恢复了正常,一年就这样快地过去。
    去年,他们在大本营生活了两个月,人类的救援队终于将全市的丧尸处理干净,各个城市也发来捷报。随着感染者的数字清零,城市的危险程度一再降低,逐渐变得安全,幸存者也离开了各自的大本营,在救援队的帮助下,重建家园。
    大批丧尸的尸体都无法辨认,想要找回家人尸首的念头无法实现,所有尸体的结局都是经过特殊程序再埋入地下。
    一旦丧尸的大脑被毁坏,丧尸身体里的虫子也会一同死去。每个城市的边缘都变成了大型的埋葬场地,又通过两个月的努力工作,才将地面上的丧尸尸体处理干净。
    城市当中建立起纪念碑,用来纪念那些死去的人。
    可是剩下的人,还要努力活下去。
    大清理工作这才正式开始,以小区为单位,将灾难的痕迹一点点抹去。夏冰也不例外,带着陈重和两个孩子回到养父母生前的小区,参与了整个全过程。
    血迹要处理,断壁残垣要修复,还要重新进行人口户籍登记,有的家庭甚至是全部人员消失了……这个过程比前两个阶段更长,更艰难,夏冰还要抽出时间去自己新买的房子那边看一看,四个月后,所有人的生活才开始逐步进入正轨。
    看起来进入了正轨。
    可是夏冰却开始失眠了。
    一开始只是偶尔睡不着,慢慢变成半夜睡不着,现在能自然睡上两三个小时就很好了。精神上,身体里,好像有什么事在发生,像一股强大的阻力,像一个逾越不了的困难,比竞技体育生涯中的任何一关都要难办,消耗着他自身的精力。
    一个月前,陈重陪着自己去看了心理医生,医生说,这叫创伤后遗症。灾难过后不少人都得了这个病,就像二战结束后从战场上退下来的那些士兵一样,看似活下来了,实则还未幸存。
    安眠药就在手边上,夏冰今天不想吃。
    看着自己的右膝盖,曾经疼成无法走路,愣是穿上速滑冰刀鞋上了比赛场地,用极限速度换取极限荣誉,现在只是一个小小的心理问题,夏冰不信自己闯不过去。或许是天生运动员性格,干这一行久了,就没觉得再有困难能挡住自己,自我价值感满满的。
    一定没问题,再过一阵子一定就好了,夏冰重新站起来,走回卧室,却一拐弯,先去了旁边的小卧室。
    这一间小卧室曾经是自己的睡房,自己就是在这里面长大的,从一个孤苦伶仃的孤儿,变成了速滑一队的队长。现在,曾经的单人床变成了上下铺,夏月月和夏阳阳正在睡觉,同样开着一盏小熊灯。
    夏冰走到床边,把他们不老实的小手和小脚塞回去。原本按照规定是应当找领养家庭的,可是现在这个状况,估计近几年都没法找到满足条件又愿意领养孩子的家庭。而且这是一对儿姐弟,要领养最好一起,夏冰不希望他们分开。
    这样一拖再拖,估计最后还是会留在自己身边。夏冰离开小卧室,走回他和陈重的房间,也就是养父母曾经的大卧室。
    卧室里有个大书柜,码满了书籍,以前是养父母的科研成果和著作,现在多了不少体育类的读物,还有速滑技巧入门。自己和养父养母的合影摆在最显眼的位置上,还有一张陈重的单人照。
    照片就是陈重没入队之前的证件照,头发还没剃那么短,三白眼,不像个好孩子。
    他回到床上,床垫猛地一陷,躺进来一个人。刚把被子盖好,一条胳膊火热地搭过来,陈重孩子气地将他压住,声音像是醒了一阵。
    “又醒了?”陈重嘟哝着,把夏冰的腿往自己的腰上挂。
    “嗯,让尿憋醒的,想上厕所。”夏冰也嘟哝着,全身蜷缩起来,脚趾头也蜷着,急切地亲吻他。
    两个刚睡醒的人,像做梦一样亲着。他们还没发生过真正的性关系,但是别的方法都来过了,兴奋难耐,又痛苦异常,每次到了最后夏冰都会没头没脑地结束,渴望和陈重来一次,又会急刹车喊停。
    这个问题,他也咨询过心理医生,究竟是自己年纪轻轻不能人道了,还是见多了丧尸对亲密关系产生反感了?医生给出的答案还是那句话,创伤后遗症,会本能地抗拒一些美好的事物,觉得自己不配拥有。
    因为死了那么多人,活下来反而产生了不适应,产生了愧疚。
    陈重的亲吻很凶猛,和他这两月恢复训练的强度差不多,一旦开闸,他的念头是很强烈的,现在他将被子拱起来,鼻子在夏冰的身上乱闻,亲红了夏冰的脸又咬红了夏冰的耳朵。
    “嘶……你咬我干嘛?”夏冰笑着踹他,“小狗鞭不想要了是吧?”
    “不要了。”陈重继续吸吮夏冰的舌头,给夏冰吸得直抽气,开玩笑地说,“反正你又不用。”
    “我艹?我不用你就不要了?”夏冰掀他睡衣,搓他的肌肉,“你给我好好留着,说不定哪天夏队就要用呢。”
    陈重将身体支起来,厚厚的羽绒被从他肩头滑落,一溜儿的漂亮肌肉,一把好腰。长年练习发力的大腿揪不起一点儿赘皮来,想拧都难。
    他咻地一下夹住了夏冰的胯部:“随时等着夏队吩咐呢,你什么时候说要,我什么时候上岗。”
    “狗东西!”夏冰一伸胳膊将他拽歪,变成他在上,压着陈重的身体急急地笑,早知道小破孩儿说长句子这么顺溜,当时就不教他好好说话了。闹了一会儿,陈重突然将夏冰固定住,护着他留疤的后脖子拍拍:“不闹了,夏队,该睡觉了。”
    夏冰一下没了力气,也不说话了。
    “睡吧,再不睡天亮了。”陈重又摸夏冰的后心,数着他的心跳,很心疼但是又不敢说破,不舍得去戳破夏冰再一次睡觉失败,“睡吧。”
    “嗯,再迷瞪会儿。”夏冰闭上疲惫的眼睛,侧耳躺在陈重身上。
    可能睡着了,也可能没睡着,夏冰迷迷瞪瞪地起来时,天完全亮了。身边是空着的,夏冰披上睡衣,下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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