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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自习前,凌柒在黑板上写下今日语文作业,粉笔点着黑板的声音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如芒在背。
“语文——新测《XXX》,能写多少写多少——”果然是拉长音加大笑:“这什么作业啊!能写多少写多少,喂,课代表!我只能写拼音注解也可以吗?”
凌柒第N次满头黑线,沉默着用目光回应。
按凌柒来说,预习的时候都能写。
按正常稳妥的做法,预习的时候先写基础,后文文章分析之类的题目,应该课后写。
按极端类型,预习的时候只写拼音或者甚至不写,在102也不是不可能。
“迟早都要写,为什么不早些写完?”凌柒没说可否,只如此引导大家按时完成作业。
“迟写我就可以抄了啊。”提出问题的人显然有另一套思考方式。
道不同不相为谋。
于是语文作业从此变成两到三日布置同一篇课文的练习,只不过备注从“能写多少写多少”变为“全写完”。
班里同学各自按照自己的方式进行语文作业,后者越拖越晚,已经欠了一个单元的习题时,对语文作业视而不见。
“我赌他这辈子都不会查作业。”
“别说了我上上周的作业都没写!谁语文作业一篇布置三天啊哈哈哈傻吧。”
“对啊,上次说查又不查,害得我当时写了一晚上语文,这次谁写谁傻。”
凌柒在讲台上写下“全部写完,明早检查”八个字时,听见背后文尔亭和彭彭的对话如上。
但她出奇没有生气,反而拍了拍手上的粉笔灰,目不斜视、脚步轻盈地走回自己座位。
叽喳的两个人隔着半个组互相错愕,觉得凌柒的反常有问题。
换平常她早就怼回来一堆道理,她俩还等着看她哭呢。
但刚说完“谁写谁傻”,谁都没法马上拿出语文练习册开始补救。
然后语文课上只得站起。
为了掩饰尴尬还只能捂着嘴开玩笑“就不该说话,谁不写谁傻才对”,实际吃了多少黄连,自己才知道。
“你怎么说服他查作业的?”
目睹了一整节课都用于查作业的“活久见”行为,课间时双谷不约而同扭头直视直角。
“是十三。上次是我说的,没管用。”
“这次一查查了半个班,开心不?”
凌柒反问:“我们组除了我们仨,都扣分了,开心不?”
谷羽沉笑起来:“说得好像你平时不会扣没写作业的分数一样。”
凌柒将小组登分表放回书桌侧面不粘钩挂着的布袋里,翻开书桌更换课本:“我比较好奇的是,黄老师管晚自习已经过了‘震慑’阶段,今天查完作业,下次语文晚自习应该会比较热闹吧。”
桌板隔音效果还挺好:“你说什么?”
“没什么。”
格丁中学晚自习坐班老师除了周日是班主任之外,周一至周五为轮班制,语数英政史地生(英语老师因为每班2位老师,第二位老师也会加入轮班)共八门课,路老师代课时,他的晚自习常由其他老师代为管理,语文晚自习已经很久没出现了。再加上路老师重心都在初三的班级,无心管理102,虽然曾经兴致大发专门开了一周作文课还煞有声势地办了班内作文比赛,但无法避免语文这门主科在102众人心中地位直线下降。
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副科生物,因为老师是副班聪哥,存在感更强。
然而大家对聪哥的喜爱不仅因为说正事时讲理认真三观正,还因为上课幽默风趣,私下还不端着,和学生打成一片的技能在所有老师中名列前茅。
再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黄老师,根本不和学生有任何的课余交流,自带震慑全场的谜之气场,生人勿近熟人勿扰,想扰的也快不过他与下课铃同步程度精准到秒的带上东西走出教室门的动作。
然而大家对捋虎须这种事情,蠢蠢欲动。
凌柒就是个炮灰。
大概是冬季阴冷,某节语文连堂,黄老师难得地呆在教室内。一众积极分子抓紧机会使劲捋,不知怎么就cue到凌柒:“老师你连凌柒是谁都不认识啊?”
等腰直角三角形同时竖起耳朵瞥了一眼讲台上。
黄老师坐在讲台教师专用王座上,一只脚踩在座椅横杆抬起,右手肘抱着膝盖,手里拿着书卷,左手扶着立在讲台上的保温杯,另一只脚撑着地面,凳子一角不断点地离地。他难得平易近人,一副唠嗑的样子:“凌柒是谁啊?”
台上女生捂嘴笑起来:“你课代表啊老师。”
黄老师顺手拿书卷点了点十三:“你不是课代表吗,你姓佘太君的佘呀。”
“我们班两个,不对,三个课代表啊。”
“还有个男的啊,姓诸葛。”
“还有一个,老师,人家期中考试语文拿了年级第二嘞!”
“谁啊?”
“凌柒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