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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雀觉得有趣,继续问了下去。
“之前。”
白鲤答道,脸颊又红了些。
“之前是多久之前?难道你在我小时候就对我……”
红雀愣了一下,有些惊讶。
“没有,当时都不知道你我能否活下去,哪有那个心思。”
“那是什么时候?”
“好像是……有一次我误会你,以为你想让我侍寝,当时我想了想,觉得也不坏……后来发现不是还有些失望。”
“侍寝?我什么时候让你误会要侍寝了?”
红雀心中震惊,不仅是因为白鲤说的话,还因为这种事若是放在平时,白鲤肯定死活都不会说出口的,若不是今天突发奇想喝酒来打发时间,自己可能永远也不会知道白鲤心中还藏着这么一件事。
“好像也是在天机楼上……”
白鲤想了想说道:
“主人说要属下陪你睡。”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
红雀话说到一半想起来了,这话自己确实说过,而且好说了不止一遍。那白鲤说的是哪次来着?
努力想了半天,红雀才隐约有了些印象,好像是有一天下雨,白鲤因为怕自己着凉就不顾身上的伤给自己送衣服。
“那也是你先说的有多离不开我!你先说的!”
“是我先说的,我现在也离不开你。”
白鲤认真地看着红雀,极为平常地说着平时绝对不会说出口的话。
红雀呼吸一窒,马上反应过来这是个绝佳的机会,又问道:“那你喜不喜欢我那样对你,比如说……那天我将你绑在床上……”
“喜欢,很舒服。”
“你真想让我对你做那种事?”
“想。”
“……什么时候会想?”
“经常会想,有时候看见你就会想。”
红雀几乎就要把持不住,实在想不到平时那样拘谨的白鲤还有这样一面。
“那我昨晚说的那个玩法你喜欢吗?”
“不喜欢。”
白鲤蹙眉摇头。
“不喜欢也没用,你刚才答应我了。”
“就一次,好不好。”
白鲤那带了些哀求的眼神竟显得有几分可怜。
“好。”
红雀应下,俯身吻上了白鲤沾着酒香的唇。
“主人,属下嘴里可没含着奶酥。”
白鲤突然说出这样一句话,红雀有些疑惑,但想想刚才那些情景,红雀断定这必然又是一件白鲤一直藏在心里的事,顺势就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那天你路过一个甜点铺子,回头瞧了好几眼,还非要说不馋,我倒是先饿了,就买了一碗奶酥来,结果一路上你一步一回头盯着我手里的碗,等我吃完最后一口,你……”
“我怎么?”
“你把我嘴里的那口抢走了。”
“抢?这怎么抢,烧鸡也就算了,那鲜奶酥可是跟粥一样,你喝进嘴里的我要怎么抢出来?”
“这样……”
白鲤坐直身子,极为认真地吻上红雀的唇,将舌探了进去。
红雀:?!!
几日后的傍晚,红雀喝完了白鲤熬制的汤药,心疼地看着白鲤手腕上根本看不见的伤疤,又一次问到:“这还得几日才能解了那蛊啊……”
白鲤耐心地又解释了一遍:
“这个没有定数,不过从主人的脉象上来看,应该快了。”
“好吧……”
待两人躺倒床上,红雀又忍不住打趣到:
“是不是又在想和我做那事了?你说的话我可还能记好久。”
“没有。”
白鲤身体一僵,生硬地答道,说完便翻了个身将被子裹紧,不理红雀了。
红雀轻笑着,把手伸进白鲤被窝,从身后搂住了他。
当晚红雀又做了无数很杂很乱的梦,仿佛无数个场景一同被塞入脑海,第二日一早,红雀疲倦地睁开眼,只觉得头痛无比。这次,梦中的场景没有消失,反而愈发清晰了起来。
静坐了片刻,理清了思路,红雀一把抓住身旁白鲤的手腕道:“白鲤,你不用给我制药了。”
“怎么……”
“我想起来了。”
红雀细细梳理了涌入脑海中的回忆,半晌才舒了一口气释然道:“原来是这样。”
“主人想起什么了?”
白鲤很是紧张,指尖都开始微微颤抖。
“都怪你。”
红雀瞥了白鲤一眼,一句话就让白鲤慌了神,忙问道:“我,属下做错了么,是很重要的事?”
红雀想了许久,将白鲤搂在怀中,这才有些无奈地说道:“你记不记得你跟我说想从聆月宫逃出来的话?”
“记得。”
“你当时说的什么来着?你说你想要自由,想从那堵高墙中出来。”
“是。”
“那你还记不记得,我和你约定了一个日子,说是想帮你逃出来。”
“当然记得。”
“然后,我就被暮云山庄抓去了,一醒来什么也不记得,脑海中只有那句话:想要自由,想从那高墙中逃出去。我也确实不喜欢被束缚,确实想从山庄逃走,顺理成章地,我以为这个念头是自己的执念。”
红雀轻轻笑了,摇了摇头道:
“可是谁不想呢?大多数人也只是想想而已,更何况根本不知道自由为何物的我。”
“因为我和你说了那些话,你才……”
“嗯,我当时就想,自由到底是什么,让我这么执迷,等我知晓后,才彻底被它吸引了。要不是你和我说过那些话,我又何来的执念,说不定现在还在山庄里当影卫呢。”
“主人……这么在意属下说过的话。”
白鲤心中颤,一时间百感交集。长久以来白鲤一直认为是他一厢情愿地想要护着红雀,帮红雀实现那自己不敢去做的愿望。而他对于红雀而言,不过是一个好用的庇护所,会关心他的大哥,多年后或许还会惦念着旧情,又恰巧生了新的情愫,这才愿意与他互通心意。
不过总体而言,他只是个可被替代的路人,十分幸运的路人。若是哪天旧情淡了,红雀又遇到更合心意的人,他便再也得不到红雀这么多关心了。
可是白鲤刚刚发现,或许自己在红雀心中,是特殊的,是唯一的,不会因为哪句话惹恼了红雀就被他厌弃,也不会因为服侍技巧被别人超过,就被他替换。
或许……自己在红雀心中,真的想他在自己心中那般特殊。
“我当然在意啊,那可是你的心愿,最初相处的那几天里,你就说了这么一个心愿,我能不在意么?”
红雀蹙眉,理所当然地答道。
“原来主人这些年……”
“这有什么可感慨的,别说这事了,我好饿,陪我吃早餐去。”
红雀知道白鲤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