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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给他多弄点吃的。
“不用,这些就够了。”他伸手将她拉回原位上,笑着道,“这一大锅我估计都吃不完,不若你和我一块用点。”
梁婧倒是不太饿,看他真的想和她一块吃,就舀了小半碗汤坐在一旁陪着他。
柴子瑜是真的饿坏了,用饭速度比平日快了不少。
两人吃饱喝足后,他舒服地喟叹一声。
梁婧转头看他,见他额上微微出汗,便拿了块帕子给他擦了擦。
“舒坦。”他笑了笑,对着她靠近的脸蛋亲啄了下,而后顺手将人搂到怀里。梁婧被这力道拉了过去,整个人靠在他身上,下意识挣扎了下。
“让我抱一会,今日真的有些累。”他这话一出,梁婧正好抬起头,从下往上看到他略微有些疲乏的神情。
梁婧想起这些日子他的奔波劳累,不由得更加心疼了几分。
昏黄的烛火下,两个身影静静地依偎在一起,温度渐渐升暖,他身上的独特气息熏得怀里的人紧绷的身子也渐渐松弛下来。
梁婧只觉得此刻的氛围很好,让她有些舍不得打破。
不过,想起今日的事情,她默了默,还是吞吞吐吐地开了口。
柴子瑜一直抱着她,下巴搁在她的额头上,一只大手搂着她的腰,另一只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脊背,只静静地听着她说道:“……我当时也没有想那么多,头脑一热就把话都说出去,再回过神来人也走了。”
他轻轻笑了笑,胸腔微微震动。
“没事,他既然没说什么,那便无妨。”柴子瑜低下头,刚好碰到她抬起头来的视线,“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想问我?”
梁婧的视线明显缩了缩,语气有些试探道:“你是真的因为他才到琼阳县的吗?”
柴子瑜看到她光洁的额头,忍不住亲了亲。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他摸了摸她的发顶,眼神有些放空,明显是沉入了过往中。
片刻后,他幽幽开口。
“我娘是他的继室,入门时我两位兄长早已记事,对我娘的到来并不欢喜……”
有些心里话,一旦开了口子,很容易就说出来。
柴子瑜出生时,府中真正高兴的恐怕也只有柴夫人一人。柴相已经有两个儿子,对他的到来虽然有些期待,可是也并未欢喜到何种程度。
加上那时,圣上对他委以重任,他几乎是每天都扑在公务上,一年到头都没有抱过他几回。而年迈的祖母也只是高兴了一下,心思又放到两个大孙子身上。
因为眼界不高的她听多了继母虐待继子的事情,每天就是各种担忧防备,还觉得两个大孙子太可怜,没了娘,只有她老婆子来疼爱。
所以,柴子瑜从小到大得到最多的爱,只来自柴夫人。如果还有一个,那应该是他启蒙的恩师。仅此两人。
柴相走的是寒门出贵子的路线,原配是娶的恩师的女儿,两人门当户对,夫妻恩爱,膝下还有两个孩子,本来是让人钦羡的一对眷侣。
可惜,原配身子弱,不过几年便得病去了世。柴相守了两年,才在上司的牵线搭桥下,娶了柴夫人。
两人夫妻相敬如宾,一方面柴相早已过了谈情说爱的年纪,一心只想着做出政绩报效朝廷。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老母时时刻刻在耳旁提醒,让他勿要忘了原配,更要善对两个可怜的丧母之子。
人的精力哪有那么多,柴相把大部分的时间精力放在朝廷上,剩下的都给了两个儿子,连枕边最亲近的人都疏于关心。柴夫人冷眼旁观,很快便知道了自己的处境,也在一番试探后找准了自己的位置。
只要两人一日不离,她就是正经的相爷夫人,掌管着后院所有大小事。
而她膝下的孩子才能在府中有一席之地,才能不受人欺压。
听到这里,梁婧仿佛看到他的眼里快速闪过一抹冷意,不过很快地,又被他接下去的话吸引了注意力。
柴子瑜在读书上很有天赋,在恩师的教导下很快便能举一反三,记性又好,小小年纪头一次下场便顺利取得了秀才之席。
若是平常人家,指不定还得摆个三天三夜的流水席好好庆祝一番。
而柴相却只是淡淡夸了一句,仿佛十三岁的秀才随处可见,不值一提。
有些时候,人的期待阈值会渐渐降低的。
少年以为自己取得成就还不够高,无法让父亲真正看到自己。于是,锲而不舍夜以继日地读书,三年后又考中了举人,且还是第一名的解元,这样的成就不得包下个酒楼,请亲戚朋友都好好吃上一顿好的吗?
可是,柴相也一样只是拍着肩膀夸了一句,转头又忙着自己的事去了。
没有多余的表示,甚至连个赞赏的眼神也没有。
而对比自己的亲娘,笑着流泪,眼神里是藏不住的骄傲和自豪,对比多么鲜明。少年不傻,他只把自己关在房里半日,便想通了这十几年来的事情。
又过了两年,他过了会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