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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逢迎,他满心欢喜等待了几个月的孩子只是一顶赤裸裸的绿帽子
所有的颜面荡然无存。
他将桌上的文件狠狠的甩在少年脸上,斥责他大逆不道猪狗不如!
身在高位太久,独断专行太久,如何容忍自己的尊严被践踏。被一个稚子玩弄于股掌,他只觉自己的父权受到挑衅,整个家族的颜面都因此蒙羞。
不曾为自己做过的事有半点愧疚和悔恨。
少年漠然的听着父亲咆哮,最后只说道:“我想,母亲在天有灵,应该会很欣慰。”
父子俩,彻底反目。
他说:“你这个畜生!我没你这个儿子!”
后来事情还是闹大。
一众亲戚过来劝阻,少年并未妥协。
父亲独掌大权,整个家族为他马首是瞻,那时候少年孤立无援。
少年并不在意。
他义无反顾的与父亲决裂,去了苏城,不再回来。
父亲与那个家,他像是彻底抛下。
那个男人少年早已给了他一笔钱让他远走高飞,至于那个女人和孩子,后来也被“妥善”解决。
据说女人疯了,据说那个孩子被送去了国外,一切都已不得而知。
那个远嫁港城的姑婆回来主持了全局,所有事情被压下,没人知道这件家族丑闻,也没人知道一个少年主导了一切。
父亲和少年始终没有和解。
少年不曾低过头,父亲也从不肯服输。
父亲为了证明自己还能生孩子,治疗了自己,又找了一个女人。
那个女人后来确实怀了孕,经过证明也确实是他的,只是很可惜,是个女孩。
后来他也依然努力过,只是再无结果。
后来他年纪越来越大,彻底没了可能。
家族产业总要留给儿子的,父亲依然有着重男轻女的思想,所以这一仗,他终究还是输了。
就算他不愿,不甘,最后可以交托的,只有他那个年少忤逆被他一度想要赶出家门的长子。
长恒集团,本来也有他百分之二十三的股份,那是她母亲留给他的。
少年却从未再过问过家中的事,父亲是否又有了女人,是否有有了孩子,都与他无关……
林韵这些年早已将所有的事看了个遍。
她知道费家的一切早晚要交给费明议,这些年,费振华早已有了示软之心,费明议并不接受而已。
而孟遥,也早晚会是整个费家的女主人。
她自己根本无法与之相比。
她身在费家,费振华从未给过她名份,没有领过证,没有带她出席过任何公开场合,别人介绍她时说她是“小妈”,有名无分而已。
她将孩子托付给他们,是再明智不过的选择。
至于她要离开,已经八年,她早已清醒。
她在这个锦衣玉食的牢笼了待了八年,不可能再待一辈子。
她舍不得女儿,可也终要舍得。
林韵说了许多,恳求了很多。
然而费明议听完,始终没有应允。
“孩子是你的,与我无关。”他只是这么说道。
每个人都该为自己的人生负责,他不会为别人的选择而买单。
那天晚上回去后费明议别样沉默。
那些事他已经很久没有想起了。
孟遥洗完澡出来看到他站在阳台上,只是走过去,从他的背后抱住了他。
她终于知道那时候的费明议为什么那么冷漠。
终于知道他为什么会一个人在夜里泛舟湖上。
一路走来,少年的心那么孤独。
她有些难过,很想抱抱当初那个少年。
“阿议——”她靠在他的背上,轻轻唤着他。
费明议看着环住自己的手,将它覆住,他低着头笑了笑,那些过往的波澜似乎又一点点被抚平。
……
后来林韵真的离开,将费宴溪留在了费家。
费明议并没有过问。
他们也没回去费家,所有一切与他们无关。
……
年初六那天,费明议和孟遥回了趟苏城,参加又一次的高中同学聚会。
孟遥一开始并没打算去,梁旭亲自邀请,她只好答应。
当年的同学早已变了样子,只是顾佳几个还能一眼认出。
顾佳看到她抱着她一阵哭,“烟儿,你都去哪了!”
年少伙伴突然离开,再也不见,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孟遥也有些眼眶潮湿,回抱着她说:“家里出了一些变故而已。”
所有人想象不到两人会走到一起,那年,小孟那么追他,费明议都是对她置之不理。
孟遥没有说太多,费明议也只是握住了她的手。
两个人的无名指上都戴上了钻戒,两个人早已经领证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