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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了。”说罢,他勉强睁开了双眼,然后在叶子的搀扶下躺回了床上。
叶子拿出他之前买的退烧贴,给他贴上,然后去厨房冲了一杯退烧药端给了他。她举起温度计一看,读数已经超过39°C。
“你以前吃抑制剂的时候,也有这么大的副作用吗?”
齐梦槐喝了一口感冒药,默然地摇摇头,脑中回想起齐礼荃说的那个老虎与糖的故事。
见齐梦槐捧着感冒药迟迟不喝完,于是叶子问道:“是不是太苦了,我上去拿点糖给你?”
“不用……”齐梦槐回过神来,然后将手中的药一口喝尽,“你回去睡吧,我已经没事了。”
“那怎么行,我可放心不下。”叶子接过杯子,然后伸手摸了摸他的头,“槐哥,不要总是拒人千里之外好不好。你之所以会吃下抑制剂,也是因为当时想去鬼屋里面找我吧。所以让我也照顾你一次嘛,就当还你的人情。”
“还人情……吗?”齐梦槐轻声重复道。
看着他低垂下去的眼睫,叶子顿时感到心头一动。好像还从来没有见过槐哥如此明显地把失落情绪写在脸上的样子。
她轻咬住下唇,不觉握紧了手中的空杯,感到自己的心跳正在不断加速。
“不,不是还人情——是……是因为……其实我喜欢你。”
齐梦槐猛然抬起了头,他的目光掠过她的双唇,然后更加向上,想要从她的眼神中得到某种确认,却又被她的唇瓣再次拉回了注意力。
明明近在身边,却仿佛隔得很远……
如果能再近一点……
早就听说过,人在生病的时候,意志会变得格外脆弱。虽然并不是第一次生病,却第一次有了这样的感觉。
“不行……”他还是强迫自己说出了这句话。
看着叶子下唇一颤,齐梦槐觉得自己心脏都被扯痛了,似乎是怕之前的话语太轻,他加重语气又重复了一遍,“不行,现在还不行——等你高考完,你再重新考虑这个问题。”
叶子愣了一下:“这算是什么回答啊……那——那难道你会一直等我吗?”她的语气充满了谨慎的试探,就像挨过了一次痛打的小猫,再次伸出了准备偷腥的小爪。
“嗯,等你。”齐梦槐轻声说,“我会一直等你。”
泪水突然像细泉从山石中汩汩流出一般不断落下,她抬手擦了又擦,然而还是止不住。“啊嘞,奇怪。我明明……明明心里很高兴的,我怎么哭了?”
齐梦槐看着眼前这个呆头呆脑的女孩,不禁淡然一笑,随即给她递上纸巾道:“真是个哭神……”
次日,齐梦槐果然从高烧中恢复了过来,再看不出一点感冒的症状。看来之前还真是抑制剂的副作用在作祟。
于是叶子也放心地上学去了。
今天的叶子,心情看起来特别好。就连课间操都做得比平时更有活力。
下了操之后,操场上的学生们纷纷向教学楼涌去。符游追上叶子的步伐,扯住她的辫子,长长地“驭——”了一声。
叶子反身就是一下暴击,直接抬肘撞腹,揍得符游躬起了腰。
“好家伙,叫你你把为娘当马骑!”
“嘶,你这是家暴啊,”符游吐槽道,“话说,叶太后,您今儿个心情怎么这么好?”
“呵,不告诉你。”叶子得意地白了他一眼,然后就要大步离开。
符游一把拉住她,坏笑道:“不会是你那什么槐哥给你表白了吧?”
叶子的耳尖顿时一红:“才……才没有那种好事呢,别瞎说!不过……不过也差不多了吧……”
听到此话,符游顿时收敛了笑容:“什么意思?”
然而开心得飘飘然的叶子并没有注意到他的情绪变化:“就是…….其实是我向他表白啦。”
“他答应了?”
“也没有啦,不过……差不多吧,他说等我高考完……”
“这样啊……”
傍晚的二中,广场上不时掠过欢笑着跑过去的身影,路边的花坛里,旧有的植物被悉数铲除,露出了一片片疏松的黑土。园艺工人们正忙着把向日葵移植进来。
符游看着那片花坛,却想不起来这里之前种的到底是什么植物。
“是鸢尾花吧。”身后的声音回答了他的疑问,“被无心的人们种下,又被无心的人们拔除。自始至终,没有一个人问过它对生存的意愿,更没有一个人会因为爱它而出面阻止这场死亡。就连它离开后,也没有人记得它曾经来过。”
是齐礼荃。
符游的面孔半遮在细碎刘海的阴影里,他轻声回答道:“毕竟,这就是身为花的命运。”
“并不是所有的花都是这样的命运哦,符游。”齐礼荃说,“只要你确信了自己价值,站在正确的位置上,就像黄金兰,没有人会舍得拔除这么昂贵的名花。”
“可惜我不是。”符游说,“而且,别人在不在乎我也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