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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上前试他的额头,却被一把推开:
“这汤,汤里有五石散。趁药性未发,你快回屋去。”
李知容叹气,更近地贴上来。她的气息芬芳馥郁,如同蚀骨之毒。
“怎能对狐狸没有防备之心呢。五石散是我下的,汤里下了一剂,酒里下了一剂。足够你睡到明日正午。”
她坐到他身上,亲他的眉眼、鼻梁、嘴唇,解开他的衣扣,衣料早已被汗湿。
“真能忍啊,李太史。”她感叹,用手细细抚过他胸膛,一路往下摸去,却在快要摸到那处时被抓住手腕。
“阿容。”他眼睛里是藏不住的欲望。可是欲望深处,有更大的悲伤。
她不再看他,自顾自低头吻下去。李崔巍忍不住发出低吟,伸手握住她脖颈。
身下已湿透,她一点点地坐下去,扭腰款摆。他的阳根今天比往日还要硬挺,戳得她差点刚进去就泄了身。她深深呼吸,扶着他肩膀上下动作。
起初,他只是放任她动作,渐渐握住她的腰,身下使力,深深撞击她。
清脆声响在院里回荡。他对她的敏感点极为熟悉,在那几点上用力戳刺,激得她一哆嗦,先泄了身。
他咬紧牙关,等待那让人头皮发麻的水浪冲流过去,又继续顶弄。
五石散除了催人情欲,还会使人手脚虚麻。趁他无法反抗,她将平时羞于吐露的甜言蜜语都一一说给他听。
“怀远,你慢一点呀。”
“怀远,阿容从小就喜欢你,嗯……你身上哪一处我都喜欢。”
“啊……怀远,待我回来,我们夜夜都在一起,好不好?”
“你轻一点呀……受,受不住了……”
极快活时,他咬着她耳垂,自言自语般终于开口:
“我会活着,等你回来。”
她心中一震。原来在他毫不在意地喝下酒时,即决定不违逆她的意愿,放她去寻那一线不存在的希望。
“好。等我。”
中了五石散的李崔巍比平时还要难对付,让她险些交代在床上。这场风月快结束时,她也累得身体酸软,费尽力气才爬起来梳洗沐浴。
天光乍亮时,她已穿好戎装,在他榻前放了一张纸笺,告知他自己随王将军即日出征,不需送别。
玄武门外营号吹起,她骑马列队,遥遥朝王将军示意。
大军浩浩荡荡自城北向南,穿过尤在睡梦中的洛阳城,定鼎门大街上,晨光初霁。
转眼,洛城定鼎门已在身后。前方千里之外,即是安西。
与此同时,城中地下丰都市内,安府君亦是一身戎装,背后的波斯老者拄着拐杖,目送他出门。丰都市主街上,浩浩荡荡的驼队安静等待着,望不见尽头。
“你终究是不信我能重振狐族,才会将长生引的事告与李崔巍。”安府君站在院门前,朝身后的人抛下一句话。
老者想要拍拍他的肩,却收回了手。
“尉迟先生,你于我有知遇之恩。我曾以为,你知我信我。既然不信,为何当年要将丰都市的权柄交于我手上。”
身后人的表情难得有一丝悔意。
“楚虽三户,亡秦必楚。你是狐族的项羽,终有一天,会替狐族灭暴秦、复血仇。”
老者长叹一声,身后黄叶摇落。
“可我忘记了,狐族术法再强大,终究也是人。项羽会犯的错,你也会犯。可惜,我不如沛公。”
安府君没有回头,抬脚出门上马,驼队开始缓缓移动,天光渐亮。
然而尉迟的最后一句话依然萦绕在他心中,久未消散。
“府君,汝此生最不能放弃的,究竟是何物。”
他心中对于此问,竟不知如何作答。
(四)
安西四镇,自贞观初以来,即是唐西北的咽喉锁钥。
贞观十四年八月,唐灭高昌,九月设安西都护府于西州交河城,东抚突厥,南抗吐蕃,贯通东西,为沿途商旅与僧人提供庇护。
调露元年,唐安抚大使裴行俭在平定西突厥反叛后,以碎叶水旁的碎叶镇城代焉耆。于碎叶、龟兹、于阗、疏勒四镇修筑城池,建置军镇,由安西都护府兼领,都护府设于龟兹拨换城。
垂拱三年,唐军败于吐蕃,四镇被占。三年前,吐蕃攻克焉耆,镇守碎叶城的安西副都护唐休璟便收集残军,坚守更靠近东境的西州,改任西州都督,直至今日。
快马急行军自洛阳往西到长安,西出阳关、玉门关,过陇右道,至安西都护府治所时,已是十月末。
大军抵达时,西州坚壁清野。武周的军旗在西州城头矗立,不远处的焉耆城上,却燃着吐蕃驻军的烽火。
军队没有进入西州城,只驻扎在城北大营内,埋锅造饭,遥慑焉耆。
立马西州,南望昆仑。
然而她亦是大唐与武周的中郎将,当务之急是收复安西四镇。边地一日不宁,她就一日无法西入昆仑山。
夜幕四垂之时,西州都督唐休璟亲自出城劳军,带了数车的牛羊肉、粮草与衣物,西北十月,说落雪就落雪,不是常驻关内的儿郎们能抗住的天气。
然而分发粮草辎重时,李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