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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黑魔王的爪牙们惧怕自己,但是对他没有尊重。诸人心怀鬼胎,在黑魔王复活后的第一次召见时他们争先恐后地屈膝示忠,罔顾自己早已僵直的膝盖;他们憎恶的同时羡慕着西弗勒斯巧言令色与虚与委蛇能力,为他姗姗来迟却轻而易举重夺黑魔王宠臣的位置而窃窃私语。
耳畔亚克斯利喘息粗浊,有人从岸上掉下来了!
西弗勒斯将双脚从礁石上的烂泥中拔出,投入波涛,我去看看。
他没游太远,乌泱泱的摄魂怪像天上的鸟群从阿兹卡班的巢穴中四散,他转身,不顾海水刺入口腔的咸苦,向亚克斯利喊道:回去!
亚克斯利放开了礁石往回游去,怎么回事?
有人死了。西弗勒斯说,克拉布的侄子。
克拉布的侄子刚从霍格沃茨毕业不久,是个斯莱特林,西弗勒斯记得他,虽然印象不深。年轻人的勇气和鲁莽导致战场上先死的总是些娃娃兵,西弗勒斯感到一丝惋惜,但此种惋惜之情只持续了短短一瞬。
他们用门钥匙迅速转移至马尔福庄园,各自整理了外表,听闻纳西莎·马尔福邀请了不少家眷,他们至少不想显得那么狼狈。没有完成营救任务,黑魔王不会出席,但从卢修斯的脸上可以看出此行并非一无所获。
卢修斯摘下了小克拉布的面具,摄魂怪在他的脑袋撞上岩石之前已经吸取了他的灵魂,他睁着的眼睛仿佛依旧露出疑惑,他死得没有挣扎。
幸运儿,西弗勒斯心想,对他们这种人来说,死得安详是一种奢求。
女人们的吸气声充斥着餐厅,已经有人扑倒在地抚尸而哭,纯血巫师们多少都沾亲带故,但是凄凄恻恻的哭声终归惹人厌烦。永生是属于黑魔王的,而从来不属于他的追随者,可惜这件屋子中大部分人没有看透这一点。
他原本站在队伍的末尾,但贝拉特里克斯身边的一个女孩引起了他的注意。黑色是食死徒的颜色,只有食死徒才会出了黑色一身上下别无色彩,图卡娜·奥利凡德身上没穿校袍,她身上的黑色礼服长裙让她轻而易举地与周遭之人融为一体。黑魔王不在,所以小奥利凡德的左臂还得以侥幸保持光洁。
低估小奥利凡德从布莱克那里遗传而来的偏执与叛逆是西弗勒斯最近最大的误断,图卡娜被这边的骚乱吸引了目光,她又望了望贝拉特里克斯,脸上惊慌又苍白。她当然应该害怕,她还未意识到自己已然踏入了魔鬼的巢穴。
贝拉特里克斯是一条疯狗,为了黑魔王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西弗勒斯将空气深深吸入自己的肺部,遏住了怒火与恐惧,他太过习惯与这两种情绪为伍,但他依然感激脸上的面具掩盖了自己的表情。他封闭起自己的大脑,去掉了脸上冰冷的金属。他每接近小奥利凡德一步,她脸上便白上一分,很好,她在怕他,但她不知道的是这里每一个人都比他更为可怕。
他不留痕迹地将她拽到壁炉,传送到霍格沃茨的魔药办公室中。西弗勒斯将面具狠狠地摔在地上,它在地毯上垂死般微弱地弹跳。他大步踱来踱去,胸口烧灼、头脑沉郁,如同一只困兽。
你,奥利凡德,你刚刚出现在一个食死徒的聚会上。他听见自己嘶嘶作响。
图卡娜低头盯着足尖,双手不安地弯折自己的魔杖,几乎要将那根木头折断。我意识到了。她沙哑地说。
你毁了一切!他咆哮道,你一个人的莽撞几乎让所有人十几年来的心血付之一炬!
我……我不明白。她飞快地抬头看他一眼,又低下头去。
你当然不明白,当你有一个脑子里灌了大西洋的浑蛋父亲,而他的女儿青出于蓝!怒火在他胸膛中孕育,他痛苦地按住自己的太阳穴,谁带你到那里去的?
贝拉。
不出所料,非常棘手,很好。你怎么会和她混在一起?你又到那个小酒吧里了,不是吗?在她的表情上,西弗勒斯读到自己猜对了。
我在德国的森林里救过她一次。女孩说道,她饿得不轻,我给她了食物,还把我新制的魔杖给了她……
够了。西弗勒斯说,停下你的蠢故事。
女孩突然抬头直视他的双眼,反问道:先生,你为什么在那里,食死徒的集会上?
西弗勒斯怒瞪着她,冷笑着反问道:我为什么在那儿?
是的。女孩胆子不大,她牙齿颤抖、嘴唇紧咬、不住地吞咽,但是肆意妄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