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医生点了点头，然后贴心地走了出去，顺手拉上了门。
    陆岷坐在床旁边，低头捏着傅轩的手。
    这人最喜欢把玩自己的手，他一直体会不到这种乐趣，可是当傅轩毫无所觉地躺在这里，他才明白那种巨大的空虚与不安。
    时刻都在害怕失去。
    陆岷低着头，眼眶有些发热。
    傅轩睡了十个小时，再醒来时天色已经暗下去，房间里亮着一盏昏暗的小灯。
    陆岷还坐在旁边，饶有兴致地捏着他的手指玩。
    傅轩下意识问道：“怎么样？”
    “成功了。”
    傅轩松了口气。
    陆岷上半身趴在床上，侧脸贴着傅轩冰凉的手指。
    “哪有你这么当主人的？”
    傅轩还有点虚弱，闻言笑道：“怎么，我哪里让我的小奴隶不满意了吗？”
    陆岷沉默了很久，坐起身，抓着傅轩的手放在唇边，爱惜地亲了一口。
    “为什么？”他低声问。
    傅轩轻轻戳了戳陆岷的侧脸：“什么为什么？”
    “我以为，你不想我再上战场。”
    傅轩愣了一下。
    “我确实……”他有些惊讶，陆岷不像这么细心的人，这人大多数时候都不会感知别人的情绪，“不想。”
    他的声音很低沉，像是蕴含了无尽的感情。
    “太痛了。”
    从很久以前开始，他第一次看到陆岷重伤，一直到行云星之后。
    心就像坠着一颗大石，上下不能安。
    陆岷头抵着床沿，脸埋在傅轩张开的手心里。
    良久。
    傅轩心里一动，指缝渗出些透明的液体，顺着皮肤落在床单上。
    申请原样打回了陆岷手中，傅轩没了精神力，比以前更悠闲，每日出了做做饭，折腾折腾自家小奴隶以外，竟没有多少正事。
    本来回家一直是同行，这天他突然说有点事，让陆岷先回去。
    陆岷看了他一眼，没多问。
    傅轩取了东西回家，收获了一个巨大的惊喜。
    陆岷已经做好了所有的清洁，脖子上拴着一个项圈，另一头连着根银链，扣在墙上的圆环里。
    他全身赤裸，四肢着地，十足像一只小型的白虎，身体修长而舒展。
    傅轩喉结上下动了动，嗓子有些干哑，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
    陆岷跪爬着来到他面前，眼带笑意，柔软地说：“今天你做什么，都可以。”
    傅轩所有的理智，在这一瞬间，“咔”的一声。
    彻底崩断。
    两人住的地方很清净，但偶尔楼下也会有邻居路过。
    傅轩抓着那根银链，动作有些粗鲁地大步走到落地窗前，一把拉开严严实实合着的窗帘。
    陆岷被半拽着过去，楼下正好走过去一个人，仿佛发觉了什么一般，转头向这边张望。
    陆岷怔怔地，与那个陌生人对视了一眼。
    尽管他非常清楚这玻璃从外面看什么都看不到，但那一瞬间，羞耻和害怕尽数袭上来，他全身都在颤抖，咬着牙关，看向手里抓着银链，面无表情的傅轩。
    “背过去。”傅轩冷冷地命令道。
    陆岷心跳倏然加快，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楼下的陌生人。
    如果背过身，他将会是臀部朝外的姿势。
    傅轩语气悠闲地通知：“你已经提前给自己赚到了一个。”
    一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