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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结婚照。”
男人释放出的情绪并不友善,严颂本就心烦意乱,见电梯来了,淡淡地“嗯”了声,说:“是顾以棠的丈夫,没什么事我先走了,再见。”
“严颂!”男人喊住他,自报家门:“我是陆秉则。”
见严颂停下,陆秉则自信地扬起唇角:“我们聊聊。”
*
和聂星采聊了一下午,笑也笑了闹也闹了,顾以棠口干舌燥地将仅剩的半杯柠檬水喝完,按灭闹钟,果断道:“我得走了!”
“才几点?你店里不是新招了个兼职么。”
“不是去店里。”顾以棠头也没抬,翻着日历又确认了一遍,晃着脑袋笑眯眯的:“是去约会啦!”
“约什么会?”
“有部话剧,叫什么昙花什么梦的,我答应和他一起去看的。”
什么昙花什么梦?聂星采听得直皱眉:“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爱好?”
“我没有啊,上回差点看睡着了,但他想看嘛。”
“你没救了。”聂星采下定断言,“我算是知道什么叫区别对待,之前我们家啾啾的演唱会,让你陪我去怎么不见你那么积极,还定闹钟?顾以棠,我聂某人瞧不起你,啧……”
“好好,我有异性没人性,满意了吧?”
自嘲到这份上,聂星采也是佩服,挥挥手把她赶走,连忙在微信上捞个小帅哥解闷。
时间很充裕,顾以棠尚有闲情逸致挑着合适路线,还没启动车子,手机嗡嗡地震了起来,是店里新来的兼职生。
“什么?”她忍不住惊呼出声,忙道:“别急,我马上回去!”
幸好还没离开地下停车场,顾以棠和新来的兼职生云真一同将面色惨白的小郑扶到车上。
云真今天第一天工作便碰到了同事急病,她忐忑不安地问:“老板,我要去吗?薇薇姐那边怎么办?”
小郑挣扎着说:“你回去帮薇薇吧,我没事。”说完便咬着牙,脱力地倒在后座。
顾以棠哪里放心得下,交待着:“云真,你坐后面扶着小郑,我打电话让薇薇先把店关上,今天当放假了。”
所幸检查下来无大碍,只是突发肠胃炎,医生给开了药,需要打完吊针后再做观察。顾以棠轻吁了口气,握着小郑冰凉的右手:“还疼吗?想不想吃点东西?”
小郑才刚吐了一地,医院里打扫卫生的阿姨颇有微词,顾以棠又是道歉又是帮忙收拾,她看着挺不好意思的,便低下头:“老板……今天给你添麻烦了。”
“多大点事儿。”云真得赶末班公交回校,药水还剩小半瓶,她把握不好时间不方便出门,便翻开手机递到小郑眼前,“你看看想吃什么,叫个外卖,正好我也没吃饭。”
喝完粥,吊针又换了一瓶后,小郑脸上恢复了血色,顾以棠以上厕所为由转到走廊尽头,看了眼手机,微信消息还停留在两个小时前她等红灯时发过去的一句道歉。
严颂没有回,她叹了一声,揉了把脸回到注射室。
等送完小郑回家,时间已逼至 73·954·30~5·4独.家.整.理
十二点,她心中有愧,连脚步都刻意迈到最轻。
客厅亮着灯,严颂还没睡,正坐在沙发上,垂眸不知想些什么。顾以棠一眼便看到了茶几上还未撕去票根的两张票,右上角一朵半开的昙花,的确是那部什么昙花什么梦。
“你没去看啊?”她咽了下口水,坐在沙发边缘,一点点地往他身边挪,“我不是故意放你鸽子的,别生气啊。”
“顾以棠……”他终于开口,每说一句,心有如刀割般疼,“我累了。”
在他喊她全名时,她便意识到不妙,起身道:“困了?我去给你放水,洗个澡睡一觉。”
“我们分开一段时间吧。”
顾以棠回头,不解:“什么意思?”
只要开了头,后面的话,说起来似乎没有那么困难,他接着道:“离婚吧,明天我会搬到医院职工宿舍去住。”
“严颂,我本来已经要出发了,后来云真打电话给我……”她仍想着解释,可严颂看起来没有听下去的欲望,神色淡淡的望着窗外。解释起来没完没了,她闭口不谈缘由只道歉:“对不起,错了就是错了,别生气了嘛。”
他点了点头,仍未改变心意,“我没生气,是正式地提离婚。”
太突然了,这对她来说太突然了,明明前两天他们两个都还好好的啊,她连最大的秘密都毫不保留地告诉了他。
秘密……对,秘密。
“是因为我隐瞒了我是捡来的这件事吗?”顾以棠底气渐渐不足:“你介意的,对吗?”
他没回答,似乎坐实了她的猜测。
作为一个有自知之明的拖油瓶,顾以棠深深明白,她已经耽误了一个人的一生,又怎能自私地再耽误另一个。
也许是几十秒,也许是几分钟,顾以棠听见她的声音飘飘忽忽的,说:“理解。可以,离呗。”
“对不起,我应该早点告诉你的。”车钥匙还攥在手心,湿滑得险些握不住,她头也不回往外走:“今晚我回家睡,再见。”
再见。
他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