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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停在那,指着路灯下的我们说,“你看,咱们的影子像不像即将破茧的小蝴蝶?”
余祺的外貌和行为常常让人忽略他是一个果断且敏锐的理工男。在我未曾坦白过去时,他已经察觉到了一切。
我靠在他肩上问,“你怎么知道的?”
余祺笑了笑,眉眼在灯下很柔和,绵绵的,“今天确定的。”
“你站在那哭,没有来抱我。”
人在遇到危难的第一时刻会忍不住跑向自己的避风港,从体温和言语上索取足够的安全感。
直到余祺靠近我,我被他抱在怀里紧紧捂着,听见他的叹息声,眼泪滴在余祺手上,他低头看我,声音像被烫过的颤微,“阿姚,别哭。”
六月,公司组织去塘湾郊游,那里的荷花开得正好。朱色回廊曲长,莲叶田田,我走在后面,前面的余祺
慢慢落了下来。
他整个人陷在阳光里,熠熠生辉,同组的人问他怎么停下来了,余祺指着我旁边的荷花说,“这里的花开得最好。”
16记忆
窗边第一片梧桐叶落的时候,我接到了楚淳的电话。
这个名字离我很远了,又离我很近。
近到我一回头,过去七年里全都是关于他的记忆。
“喂。”
我拿起手机走到了阳台,余祺坐在外面看电视,我不想让他听见这些。
栏杆有些旧了,斑斑红锈,被岁月蚕食,我指尖在上面轻轻一扫,带起粗糙的红渍。那边呼吸很重,散乱的传了过来,我紧绷着心神等他开口。
可还没等我出声,我便听见模糊的一声喊叫,“悦悦。”然后电话就被匆忙挂断了,从开始到结束都像一场戏剧。
我直直盯着电话,心里一阵翻腾,那个人是谁?楚淳是很有领地意识的人,能摸到他手机的人,对他而言肯定很亲近。
没等我想起更多,玻璃门突然被敲响,余祺笑着开口,“怎么不回屋,外面蚊子多。”
他牵着我进屋,替我挽起裤腿,果不其然看到一些红点,余祺蹲下身看着我脚上的红包无奈道,“这边蚊子也太毒了,我去拿花露水。”
他垂着眼,眼尾流畅,看起来有种内敛的温柔。我点着他脸侧,提醒道,“你这也有。”
他突然侧头用脸蹭了蹭我的手,满含期待道,“阿姚,和我一起离开吧。”
“去北方。”
北方,我长这么大还没去过,这对我来说可真是一个遥远的名词。
在余祺殷切的目光里我沉默了,我看着他失落的眼睛没再说话,他也没再提起,我们共同跳过了这个话题。
从我家离开的时候,余祺突然问我,“如果我离开了,你会想我吗?”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非要在今天向我要答案,可当我看见那双熟悉的眼睛,所有的话都压在了舌底,我不想骗他。
我可以给他想要的答案,但那不是我想要的。
于是我再次交了白卷。
我关上门,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了一下,是楚淳发来的信息。
“抱歉,家里小孩子胡闹。”
我把短短一行字看了好几遍,眼睛有些发涩。
对于楚淳的家庭我知道的并不多,我只在高中时偶然见过一次他的母亲,是个很优雅的女人,这给当时的我留下了很大印象。
即便我和他在一起五年,我还是没有走进他的世界。我不知道他的朋友,不了解他的家庭,就连他,我也看不清。
有时候我觉得自己蠢得可怜,摔了这么多次跟头,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