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线条凌厉落拓,他的俊颜比以往更深沉,那种清冷感,让楚梨有种错觉,他好像变了,又好像没有。
他为她系安全带,手无意触碰到她的裙摆,楚梨条件反射一样去拉裙子,结果触碰到他的手,被一点冰冷的金属质感刮过,她目光一瞥,看到他手上的婚戒。
仍然是那双性感的手,漂亮修长,脉络分明,他扣安全带时,长睫微垂,撩起眼皮时,他看向她。
楚梨又迅速挪开目光,他却看到了她唇角一点结痂的痕迹。
他目光深了深,终是没说什么。
车子启动,车中弥漫着他身上淡淡的味道,一如往年,似乎没变过。
伦敦的天气晴好,早上有些堵车,超跑在路上行驶的很慢,偶有行人趁红灯时拍照,楚梨扭头看窗外,全程避开去看他。
车窗的倒影中,清晰地映出男人的侧颜,轮廓锋利,下颔的线条流畅,他似乎比三年前瘦了许多。
最近的这一年里,楚梨对他最后的消息便是他起诉了薄家与白家,起诉原因未知,此后他的名字消失在公众视野中。
那么多事情,现在明明是个好时机,他却闭口不言。
车子行驶的方向,不是大英博物馆。
“你要带我去哪?”
楚梨不知道自己在防备什么,情绪涌在心口,委屈或一股埋怨纠缠在一起,她的语气不算好。
“你感冒了。”他声音依旧平淡,听不出什么情绪。
“我没事,”楚梨说,“现在去博物馆。”
“你感冒了,不吃药晚上会发烧。”
“……”
一句话,状似关心。
他用低低的声音说出来,楚梨想发火,想质问他,又被自己硬生生逼回去,他将自己藏在壳里,她又凭什么对他坦诚。
楚梨那股倔劲又上来,她攥着裙角,用力地攥紧,抿唇不对他说一句话。
车内的气氛紧绷着,趁一个红灯,薄臣野看她一眼,视线却落在了她的手上——
以前,她每次生气时都这样。
她是个慢热的人,只有在有安全感时才会展现出自己的所有。
他记得在她快乐、信任他的时候,她的所有情绪都在眼底,一眼便可以看得透。
而现在,薄臣野看她,她沉默不语,一句话都不曾对他说。
“以后会告诉你。”
在一个漫长的红灯中,他突然启口。
“我不要以后,”楚梨看向他,“你一声不吭走了三年,你把我当什么?你说要回来就回来,你凭什么要我心无芥蒂?我做不到。”
她说这话的时候没有愤怒,只有一种冷淡,像陈述。
说生气么?薄臣野突然意识到,自己从没见过她发火的样子。
他一言不发,绿灯亮起,超跑重新启动。
车子在狭窄的街道上转了几个弯,到了一家私人诊所。
楚梨拒绝下车。
薄臣野没逼她——
他下车后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人依靠在车门旁,“去看看。”
“不去。”她倔劲上来了。
“……”
薄臣野静默,他站在车边站了一会,这是一家开在市中心的私人医院,现代化的建筑,环境极好。
能在市中心有这样一处位置,绿化又极漂亮。不用想也能知道价格多高昂。
楚梨抿唇不动。
他们好像在较劲。
三分钟后,男人俯身,长臂勾过她,不等她反应,他的手臂牢牢地抱住了她的腿弯,另一手垫在她身后,直接简单粗暴地将她打横抱起来。
“你放开我——”
他的掌心托着她的腿弯与肋骨处,掌心干燥粗粝,擦过她腿弯的肌肤,热热的温度熨上来,她被迫地靠在他的胸口,就隔着薄薄的衣衫,他的怀抱依然坚实有力。
一如三年前,他总喜欢将她揽在怀中。
她下意识地就要挣扎。
薄臣野抬腿踹上车门,抱着她大步往医院里走,她那些挣扎,基本可以忽略不计。
“薄臣野!我讨厌你!”
她气急了,去咬他的肩膀,大概是真急了,他的领口又有些松,隔着衬衫,她下口有点重,薄臣野却根本不喊痛,手上的力气也不松分毫。
“讨厌就讨厌,”他抱着她站在玻璃门前,突然停下脚步,他深黑色的目光看着她,漆黑,像一潭深不可见底的湖水,“你讨厌我,我仍然爱你。”
“你那是爱吗?”楚梨脾气上来了,她看着他的眼睛,又一字一字陈述,“你把我扔在临江市一走了之,三年,我是不是可以默认我们结束了?”
她说出这句话后,薄臣野再没开口,他抱着她进来,护士似乎认识他,同他熟络地打招呼,然后带他去见私人医生。
那也是熟悉的亚洲面庞,开口时说的也是一口中文。
薄臣野让这医生给她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