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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我们上高中的时候。”
楚梨被她拽着跑。
“什么?”
“上高中,运动会。”江茵笑着接上话,她与楚梨想到了一起去。
“那时我被体育委员报了三千米,跑到后面跑不动了,你从外面陪我一起跑,我还是好累,你跑进来,拽着我的手带我一起——”
像现在这样。
阳光灿烂的盛夏,汗水与汽水味的盛夏。
楚梨被那个五大三粗的体育委员半强制地报了三千米。
楚梨没有什么运动细胞,八百米都要气喘吁吁。
三千米,要命了。
三千米是多少圈?围着胶皮操场跑十圈。
操场上的蝉鸣不止,烈阳当空,楚梨身上的校服很快湿透,在第五圈时就体力不支。
然后——
“楚梨,加油!小梨加油!!”
主席台那里传来一阵吵闹,楚梨眼前被热辣的汗水模糊,她看到有一抹身影拨开人群冲上去,抢过了麦克风对她大喊。
林景澄站在台上,她不太遵守校规,长发散着,被风吹的飘起。
楚梨还是抬不动腿,几近挪了。
林景澄从台上冲下来,女孩干净有力的手拉住了她的手,“我陪你一起跑。加油!”
江茵刚跑完一场接力,她也不管不顾地跑过来陪她一起。
十年的时光好像在这一刻交叠。
楚梨的眼眶发酸。
摄影师早就在这里等候了。
李曜站在教堂的门前,门前是长长的花廊,洁白的马蹄莲与火红的玫瑰开的艳丽。
林景澄的黑纱随风飘动。
“新婚快乐——”
“百年好合——”
舒阳秋不知从那里弄来了彩带喷筒,金色的碎片纷纷扬扬落下。
林景澄笑着骂他。
楚梨和江茵去躲避,在一片金光中,她看到薄臣野站在她的不远处对她笑。
阳光很好,温温柔柔地镀在他身上,黑色的西装外套,白色的衬衫,胸前的口袋里别着一支马蹄莲。
摄影师根本不需要教他们摆姿势,随意一拍,照片便很美。
林景澄的婚礼很热闹,她请的婚礼团队找来了神父。
神父是个年老的英国男人,白色的袍子,手里捧着一本圣经,在教堂的十字架前问——
“林小姐,您是否愿意……”
“我愿意!”
神父的话没说完,林景澄就抢先回答了。
神父有些汗颜,继而问李曜,“李先生,您是否……”
“我愿意。”
“……”
李曜将她头上的黑纱掀起,傍晚七点,伦敦终于有了落日的迹象,夕阳没在天边,将大片的云朵染成深金色,灿烂绚丽。
光芒从教堂的玻璃中涌进来,拥吻的情人分外缠绵。
“好吧……God bless you……”
神父推推眼镜。
婚礼后的晚宴在草坪上,本来人就不多。
林景澄江茵楚梨在一桌,旁边自然也少不了李曜谢俊瑜和薄臣野。
林景澄喝了点酒,她很开心。
婚礼的策划师让她发表些感言,但林景澄根本就不会写什么煽情的话。
她喝了酒有点上头。
林景澄举着香槟杯站起来——
“这是我跟李曜的第八年,八年前,还是我到追他,我告白那天,他对我说……”
林景澄脸颊多了些绯红,她视线迷离了几分,酒意上涌,“他跟我说……”
“说什么呀!”舒阳秋起哄。
“他跟我说……”林景澄举着酒杯,眼眶有点发红,“他说,我不像你,少把心思往我身上放,我不喜欢你这样的。”
那时的林景澄是天之骄女,成绩稀巴烂,李曜是沉默寡言的三好学生,在高中时学生总爱攀比的年代,他身上永远都是最简单的校服,冬天时也是两件外套洗了又洗。
“后来李曜走了,我以为我人生里第一份最真挚的感情结束了,后来李曜回来了,他告诉我,他总要更努力才能配得上我。”
“……”
“我都不知道那些年他经历了什么……”
林景澄酒量很差,几杯酒下肚,这会人就哭了出来,李曜好笑地给她递上纸巾,想帮她擦泪。
“不许擦!”林景澄大声说,“李曜,是不是你追的我。”
“是我把你追回来了。”
李曜仍拿着纸巾,长桌上燃着蜡烛,李曜旁若无人地用纸巾给她擦眼泪,林景澄扑在他怀里哭出声,李曜顺了顺她的后背,脸上难掩温柔,也像哄小孩似的说,“不哭了。”
林景澄仍抽抽噎噎,李曜起身将人抱起来,对他们说,“失陪,景澄喝多了,大家自便就好。”
“干杯——”
林景澄扑腾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