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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味躲着也不是法子。
她不得不承认,京中繁华盛景无数,虽无缘得见,但这份动不动就是盛宴的事都能显出几分。薛丛跟着太常寺卿下棋去了,陆思音听闻便一直站
在亭下等候,不肯挪动。
“我看那肃远侯也是诚心,你就真不见见?”太常寺卿见她站得久了,落下一子对老友笑道。
“倒显得我多狠心了一般,”薛丛捋了捋胡子,这熏香燃尽,她也站了小一个时辰了,他叹道,“只可惜我受人之托,是不好见她了。”
太常寺卿也笑了笑:“那你快给人一个痛快,若是我招待不周,肃远侯府岂不是记恨上我了。”
薛丛嗤笑一声对书童道:“你去告诉肃远侯,她要的东西,三日之后的巳时来我住处取吧。”
薛丛这样说,陆思音心里的石头也落了地,虽仍旧疑惑他为何突然转了性子。
“五郎君的罪本来也不当重罚,但就是怕军功也给抹去了,若有薛丛先生言语,想来陛下也会更宽仁。”
听绿英这样说,陆思音也点着头,突然听到一阵胡乐声问:“这是哪里来的声响?”
“方才听下人说,太常寺卿请了京中胡人歌姬舞姬,现下正在前院。”
她轻声应下,不准备凑这个热闹,吩咐着找个僻静地方待一会儿再请辞就是。可谁知道二人在这院子里兜兜转转却没个方向,府中的下人识得她
身份便说要领路,又理所当然将她领去了前院热闹处,说是一会儿便要开宴了。
白日里的酒喝多了也是一片狂纵之人,绿英只看到那院中乐人还奏着乐,歌姬舞姬却都坐在了一些贵人怀中。
陆思音听到声音不对也不再上前,只躲在转角处正欲转头离开。
“端王还真是羡煞众人了,这菱姬姑娘只愿敬您的酒,咱们的一概是不理了。”
不知是哪个喝了酒的醉人,言语里都是艳羡的意思。
言渚坐在案前,怀中倚着的正是那人口中的菱姬。美人生得高鼻深目,却也还有几分中原的温婉柔和,是京中正当红的歌姬。她春衫薄薄一层,
扶着酒杯又给言渚灌下一杯,他也显得对她爱护,搂着她的腰肢与她肌肤相贴。
但说到底,她在风月场中这么多年,也看得出这人的心思并不在自己身上,未免有些不甘,轻解开腰腹上的系带,一层薄纱也从香肩褪下。
腰身绵软,细长的双腿蹭在他腿上,什么意味也是再清楚不过了。
这些天他也是欲火难消,从前许多年也从未如此过,偏偏自己疏解也不畅快,面对着这样的美人却总忍不住想起那日神色凄惶的人,再没了兴
致。
他眼睛盯着对侧一个与人行着酒令的官员身上,那人是太子心腹,今日他这般举动也就是做给他看罢了。
“王爷喝酒。”玉臂轻抬,菱姬又送了一杯到他嘴边,他也饮下,可是那杯子一移开,娇软樱唇就那样凑在了他嘴角。
他身子一僵,本想立刻撒手将这人摔下去,可碍着如此场面也不动作,只笑着逗弄着菱姬。
“也不知菱姬姑娘这一吻,价值几何啊?”众人调笑道。
“侯爷。”绿英看陆思音的脸色更差了,便想带她离开,却又听到个不知好歹的狂徒言语。
“在下倒是更想知道,肃远侯和菱姬姑娘,究竟哪一位的腰更缠人?”
这听上去便是个完全醉了神智的人,陆思音的指甲都要嵌到门缝里了,而旁人听到这么无所顾忌之语一时也都没了声音,只剩下庭中舞乐。
“你发疯了吗?”终于有人开了口,那人坐在言渚身侧皱眉道,“说的是什么胡话?”
这样的场合去议论肃远侯和端王,确实是发了疯。
那人说完这话陡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生怕是祸从口出赶忙尴尬笑着:“是是是,臣是疯言疯语了。”
菱姬一直观察着言渚的神情,他眼里闪过的一分冷意确实骇人,本来以为面前的人恐要发怒,他却突然扶起她的腰身叫她勾住了自己的脖子坐在
自己腿上,这一拉扯惹得她轻吟了一声。
“别的本王也不知道,但看肃远侯向来规行矩步,哪里比得上菱姬柳腰缠人。”说着他掐着身上女子的腰身,女子得了这般话也不敢造次,这男
人眼里分明没有情欲,看得她胆寒更多。她眉眼怯怯扭了扭腰勉强笑着。
这话算是躲了过去,众人也不敢再提及,才喝下一杯酒混过这局面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人声。
“方才是有人在议论我吗?”
陆思音冷淡着神色从转角处走出,众人皆是一怔,菱姬也分明发现言渚的神色一僵,掐她腰的力气都大了几分。
众人还在猜她到底听到几分的时候,就见她由着婢女引路到了方才说出狂妄胡话的男子面前,不知何时众人眼前一道寒光,只见她从袖中抽出一
把匕首直接俯身刺在那桌案上,将桌案后的人吓得连滚带爬跪在地上。
“在下方才不是有心的,还望肃远侯宽恕啊……”那人求饶道。
只因此刻的陆思音双目像是嵌着寒冰,那匕首竟然一下子刺穿了桌案,就知道她此刻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