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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呢?和他继母谈了遗嘱,他很生气,很愤怒?”
“没,他很冷静,冷静到我本来很伤心,后来都不伤心了。”
王含乐屁股下摇晃的椅子踉跄了下。
“不愧为你们的圣父,不知情的还以为他是司仪来主持的吧?换做是我,恐怕不仅不会伤心,还会大闹现场,让其他人伤心。我要是他这样的遭遇,去葬礼只有这一个目的了。”
“那你为什么不来?”
她没被邀请啊,怎么来?
王含乐微笑着招呼店员端出早就准备好的特色小吃,招待顶级贵宾般摆满桌面,每样都热情招呼女郎尝试,引得过路人都驻足多看几眼,他们店的桌椅很快就坐满了人,一个下午把店里的库存都给清了一遍。
“最后一个问题,他父亲得的什么病?”
“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吃了一盘烤串的女郎瞬间被倒尽胃口,“恶性脑瘤。”
.......
火化,葬礼只有一天,他却连着29天不出现,怎么可能没异常?
人鱼说中了一件事,她给予杨碟的自由,难以量化,超出寻常,就连点头之交都能拥有的联系方式她都没要求有,放得太开,线太长,麻烦就是收回来不容易。
可王含乐全身大的,除了胸,还有心,恐怕接近C杯的胸也没那颗心大,该计较的不计较,不该计较的她偏偏计较。
没多久,关注就被猫的去世转移了。
她的大猫陪伴她十二载,在某个见不着太阳的清晨,永远没从窝里爬出来。
医生说是衰老死亡。
她在被窝里睡了两天,杨碟到来也没有让她找到动力起床。
他来的时候是下午,她理应不在,当看到被窝里隆起的人,他“咦”了一声,下一刻就敏锐地四处寻找,静物完好,凌乱度无异常,再点数动物,就发现猫少了一只。
那只猫他早就知道状态不好,他给它洗澡的时候,它瘦得可怜的身体就让他预后不良。
揭开被子,床上人蜷成一团,眼睛红肿,还在抽泣。
他诧异她竟然伤心成这样。
清洗一番他脱鞋上床,从背后抱住她。
她挣扎了两下,转过身,睁开红肿的眼,看着他默默流泪。
“你别这样。”他以手盖住她眼睛,“我不是动物,无法告诉你它的感受。”
她在他掌下抽泣:“医生说是老死,可我知道,它跟着我早年没过好日子,从小身体基础就没打好,它陪伴我的那些年,它吃过的苦全反应在它身体上......它就是那些年的我的样子的总和,现在的我,怎么都没法给它延长寿命......”
他听她絮絮叨叨说那老猫小时候有多活泼可爱,长着一张凶脸,性格却特别粘人,早些年她没狗一个人独自居住,就把它当狗用,它嗓门大,陌生人一出现就会叫......后来她有了其他猫,它也老了,一个人长期蹲窝里,再也不和她一起睡,可能从那时起,它就开始与她进行漫长的告别。
说到后面她没了声音,等着他的手离开,他却迟迟覆着她脸,她忍不住伸手去拉,却扯不动。
她察觉了什么,伸手去摸他,就摸到一手冰凉。
他这是.....物伤其类?
男人也是一脸不敢置信,且一边诧异一边泪如泉涌,仿佛见证这世上最荒谬的景象。
他遇到过和见过许许多多比这悲惨得多的事,虽怜惜动物,但毕竟与他相处时间短,他不至于会这样。
可泪腺就像长在她情绪控制中枢,眼泪控制不住往外流。
而当她一停止,他也古怪地停止落泪。
这个发现让他浑身紧绷,脑海中千百念头穿过。
她也感觉到他的异常,声音故作平静问他怎么了。
他按下她的手,自己手却始终没有松开,从没遇见过的症状令他莫由来地害怕,即便不再泪流,咬住牙关闭上眼调整呼吸,依然心神俱震。
他开始真正意义上地减少来她住处。
王含乐继续八风不动地习惯着他出现的减少。
他又不是不来,来了依然与她耳鬓厮磨,该有的温存一分没减少。
长得好看的人就是有这个权利,在别人的生活中自由来去。
“乐姐,小蛮他表姐和你不熟,她请不来,咱可以理解,那你男朋友呢?也跟你不熟吗?”
“嗯,不熟。”
小徐被她堵得够呛,她年纪比这位大姐小,但都看出这人为什么单身那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