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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软禁了一个半月后,一道圣旨被传进了郡主所居的宫殿。
一室丫鬟婢子绕着我跪了一地,我也老老实实的低头跪着接旨,只听那太监声音尖细得大声唱旨:“....国师护主有功....将郡主下嫁于国师....召以示世人。”
我猛地抬起头,不敢置信。
寝殿周围的护卫增多了,我连御花园也去不得,每日被囚在房中,几个厉害的婆子到我这来指导我做针线绣嫁衣,皇室女子出嫁只需做做样子绣上两笔,虽然我女红烂的可以,却还是认真的绣完了花样。
只是...制衣局的人来量采身量时,我有些慌张。
我胖了不少,尤其是肚子,隆起了一圈。
明日便要出嫁了。
宫中到处摆设喜庆,郡主大婚,必要十里红妆,我枯坐在窗前望明月,心中酸涩,我不曾想过要嫁于谁,自幼时进宫以来,父亲对我说的最多的便是要我万事必得三缄其口,叫皇帝安心,他说,从前在家中你是皇帝的长姐,今后到宫中你是国朝的郡主,文姬归汉,昭君出塞,这是你的运,是你的命。
国师待我温柔体贴,但我总觉得他很危险,似乎是有目的而来,捉不到,看不透。
此生...便要这样过下去吗?
外头有些声响,我竖起耳朵跑几步趴在门边听,似乎是刀器碰撞的声音,这些乒乓之乐越发激荡,几个护卫朝我寝殿重重跑来,我听见了他们的脚步,身形一缩,藏进了一个小小的柜子。
门被呼啦一下撞开,我的寝帐被人暴力撕开:“人呢!找!快找!”
所有器具都被打翻在地,玉竹在外被惊醒,哭着闯进来:“你们做什么!这是郡主的寝殿!这是大不敬!是大不敬!”
“把她堵了嘴巴拖下去!”
我的玉竹!
顾不得太多了,我自袖口攥紧一枚磨的锋利的金簪,撞开柜门,不料我一睁眼,眼前一片血色弥漫,一个身着玄色劲装的女子手持银色软剑,一刀没入一个护卫的胸口,血花喷溅,她动作干净,一脚踢开剑上死人,折腰回身手起刀落,手腕一抬,轻松砍下另一人的头颅。
玉竹瘫在血泊里发抖,被那女子拎了起来,我牙齿哆哆嗦嗦的打架,带着哭音大喊:“放开她!冲我来!”
女子一回眸看见我,摘下面纱:“郡主,是我,金梅。”
我还没回过神来,寝殿的门又被二次撞开。
梁王同样一身玄色劲装,他脱去了摄政服制,长发扎在脑后,发丝迎风劲舞,李泽言面上沾了几滴血,眉头紧皱,他手持长剑,身后跟了几个隐卫,突破重重重围杀了进来。
李泽言看到我,蹲下身用袖口擦了擦我脸上的血迹,确认我身上完好无损,才略松了口气:“你...愿嫁于他吗?”
他看着我,玄色的眼神锁在我的面上,手臂微颤,等我一个答复。
门外声响渐起,吹角声,厮杀声,离我们越来愈近,金梅十分焦急:“王爷,来不及了!”
他一抬手示意她闭嘴,只要听我答复。
我攥着金簪,迎向他的眼:“我不愿。”
梁王眼底瞬间亮起火光,如星子燎原般璀璨,他面部肌肉微微颤动,一把将我抱起:“我们走。”
(三十)双生一对并蒂莲(上半卷完结)
元真十八年秋,摄政王李泽言还政于帝,称病反封。
悠然郡主身然恶疾,一病不起,下嫁国师之婚事暂且取消处理,此事不大不小,在乡间坊市流传了一阵子,便不稀奇。
李泽言带着百十隐卫抱着我破开西城门,轻装轻骑奔向西域十六州——梁王从前的封地,他独自一人生活了数年的地方。
你若问我,此行离宫,怕吗?当然是怕的,我父亲还留在京城,我幼弟还羽翼未丰,我这一走只顾自己潇洒,他们怎么办?
我依偎在梁王的怀里,他的胸膛炽热,心脏跳动有力,我抬起头看他线条锐利的下颌,微微抿紧的薄唇,迎上了他深情注视我的眼神。
与他相望的那一刻,我不怕了。
我今年十七岁,第一次离开京城,人生还有许许多多的第一次,属于我的瑰丽人生,才刚刚开始。
梁王封地尚远,奔行月余后的一日我的身体终于是撑不住了,腹痛不止,下身漫出黑血,李泽言抱着我乔装行至最近的医馆诊治,巧在此时一位道观修道的老道士医术精湛,行医至此处,在李泽言的再三求见之下,终于答应为我摸脉。
一副黑乎乎的汤药灌下去,我的出血终是止住了,玉竹和金梅抱了暖炉来捂着我发冷的身子,我蜷缩在被子里,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