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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没了气息的阿嬷。
那一箭正中要害,甚至没给人留一句说话的时间。一侧, 月折晚一步进入屋内, 瞧着眼前情景亦是惊了一惊,目光与陆安之相接, 忙是俯下身低声宽慰着林卿卿, 同她说了好一会儿,方才搀扶着林卿卿离去。
屋内仅剩下陆安之一人时,他走到阿嬷身侧,将留在她身上的箭矢猛地抽出,只一眼, 眉目便是紧蹙。
次日的三辰宫, 是素未有过的寂静,风止得了信亦是早早就到。
正殿一层, 三人瞧着桌子上摆的那支箭矢, 箭尖做的尤其锋锐,倒钩弯曲,如中此箭者, 便是侥幸留了性命, 将箭生生拔出也要出拉住二两肉来。
然众人神色凝重,却并非这箭矢要人性命, 实是那箭尖以朱砂做了特别的标记。
“神羽营竟是到了江城?”风止最先道,“神羽营有守卫都城之责,他为了对付你,竟是连神羽营也调来了。”
风止拧着眉:“这事绝非寻常,他就不怕你知道, 不怕你将此事捅上去?”
“还有,好端端的,杀一个不相干的人做什么?”
陆安之本就面相冷峻,这时绷着脸愈是透出肃杀之气。他沉沉道:“只怕这就是他留下的一个信号。”
“什么信号?”
“他的耐心够了,今日是阿嬷,明日便说不准是谁。”
月折立时道:“那咱们怎么办?”
陆安之凝着那支箭,眸色愈是晦暗:“听闻宫里的齐嫔娘娘已经诞下婴孩,是个皇子。”
“你要做什么?”风止方才还只是脸色不好,这时陡地有些慌乱,连带着一侧的月折亦是猛地起身。
陆安之脸色未动,自正厅负手离去,只留下一句:“我从前没心思管朝堂如何,纵是他步步紧逼我也没几分在意,总归要不了性命。但现在不同,皇子并非他一个,杀了他还有旁人。”
风止重重地叹一口气,凝着月折不解道:“只是死了一个下人,不至于吧?”
月折难得白他一眼:“这话你可别让林卿卿听见。那阿嬷对她而言,比得上生身母亲。”
顿了顿又道:“我觉得如此也好,总归是要翻脸,不能回回让公子后退。”
风止原本还觉得理亏,将林卿卿的阿嬷当做无关紧要之人。这时陡地又涨了气势:“这是翻脸的事吗?月折,陆安之为了美色意气用事,你可不能跟着糊涂。这敌人可不是寻常的江湖帮派,那是手上握着神羽营的四皇子。与皇子对峙,我怕你们整个三辰宫都要搭进去。”
月折瞧着风止的脸色愈是不好,轻飘飘反问:“往日不是昭王说得最多,不必一直忍让?”
月折一贯叫他风公子,何时叫过昭王。这语调猛地就生疏了?
风止一时没心情在意,只道:“我当然是见不得陆安之受气,他每年去祭拜母亲都都要被人伏击,每次都是白白受罪。但是月折,如今四皇子在朝堂声望欲隆,将来他荣登九五,你家公子难道还要与天下为敌?”
月折听到这忍不住笑了:“谁说一定是他登基?”
“那……”风止一张嘴,顿时不言语了。
另一种可能,他不是不曾想过,只是从一开始陆安之经历的种种,便是断绝了那种可能。如今月折提及,他才猛地一拍大腿,整个人的精神亦是松了下来:“对呀!凭什么这天下定是他的?”
……
林卿卿醒来时,外头天光大亮。她看了眼周遭的摆设,才觉出这是在三辰宫她先前住的屋子。
“阿嬷,我阿嬷呢?”她睡了许久,水米未进分毫,这时忽的出声亦是绵软无力。幸得月折本身耳力好,方才立时进屋,坐到床侧将她扶住。闷了闷,才低声道,“公子已经着人将她葬了,卿卿,你……你想开些。”
“不!”林卿卿下了床便要跌跌撞撞向外走,月折忙扶着她,终是带她来到阿嬷的青花冢。
另一端陆安之得到信的时候,月折已是带着头脑昏沉的林卿卿回了屋子。
前来与陆安之禀报之人,紧接着便道:“林小姐还说,她想见一见林昌邑。”
陆安之并不意外,只道:“去将人捆来吧!”
那人当即便要离去,顿了顿似又想起什么,补充道:“对了,林小姐原话应是:我想最后见林昌邑一面。”
最后?这是预备全然不要父女亲情了。
是夜。
林昌邑忽然到了陌生之地,他被人打晕,直至到了这间房方才悠悠转醒。来人似还有几分客气,不曾将他摔在地上,而是搁在了一张椅子上,只是手脚皆被束缚。
房间昏暗,唯一侧高处有一个小窗,却是容不下人,他也省了从那里逃走的心思。
林昌邑渐渐适应屋内的光线,忽然门被人从外面打开,先是有人搬了一把椅子,后是两个女子一前一后走入。
林昌邑登时瞪圆了眼睛,眼前是何人,分明是他在大婚当日消失的女儿,还有当初不遵守诺言额外敲诈他一笔银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