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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接。
他左手的伤口未经处理,血迹凝固成殷红色。
他抬手给她看, 声音低沉:“手痛。”
孔妙禾气笑了,别开他的手,但没着急走。
只是声音仍旧冷冰冰的:“是我伤了你么?你好端端的自己伤自己做什么?”
展丞的眼睛直勾勾看着孔妙禾,却仿佛一句话也没听进去。
只是固执地说:“手疼。”
孔妙禾:……
她也懒得跟他讲道理,直接从他手臂下钻出去。
一面云淡风轻地说:“疼就自己找药涂, 跟我说有什么用?”
“你说你手疼,不如说说,你为什么把自己搞成这样。”
她其实早就发觉了,晏子展对亲密关系有一种执拗的偏执。
他喜欢的,他认为是他的,谁都不能碰。
这种偏执有时候很伤人,伤人又伤己。
因为你永远不知道在哪一刻侵害到了他的占有欲,更不知道他为此发狂时你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更何况,她孔妙禾现在还没有做回他的王妃。
她不是他的所属物,不是非要按照他的需求去做任何事。
孔妙禾没心软,见展丞不打算说,就打算离开。
他拽住她的手,低声说:“那个华公子不是好人。”
孔妙禾皱眉:“上次的是误会已经解释过了,我并不觉得华公子行为有何不妥。”
“阿禾姐喜欢他么?”展丞声音低哑,垂着脑袋问她。
“你在说什么?”孔妙禾觉得不可理喻,“华庭是店里的主顾,我和他聊聊天跟这有什么关系?”
展丞似乎更失落了,一张脸表情深沉,看了孔妙禾半晌,又问:“那阿禾姐喜欢阿展吗?”
她也轻轻蹙起了眉:“喜欢——”
她走过他身侧,拍拍他的肩膀:“我把你当弟弟看,怎么会不喜欢?”
展丞漆黑的瞳仁一瞬变得黯淡无光,孔妙禾从他身侧走过,带起一阵含着她身上馨香的风。
他垂着手,什么也没抓住。
夜里。
展丞坐在床边,看着窗外透进来的一缕皎洁月光,眼神飘忽。
他没想过是这样。
以展丞的身份靠近亲近阿禾。
可到最后,她却不是动心,仿佛跟他闹了一个笑话。
他是有足够的时间去慢慢接近阿禾,慢慢打开她的心房。
可长此以往,他难道就一直以这样的身份待在她身边吗?
他思绪很乱,很多时候,话在嘴边,就差张口告诉阿禾。
我就是晏子展。
但每当阿禾的脸色渐渐冷下来,阿禾谈论起他那个“亡夫”时的表情是那样淡漠,他心中就绞痛无比。
更没有胆量去撕下伪装。
是,为了她,他成了这世上最胆小的人。
他可以什么都不要,但承受不住她对他的厌恶。
哪怕她爱护喜欢的是这个“弟弟”展丞,也比憎恨厌恶那个晏子展要好接受得多。
月光皎洁无暇,却有人怀抱月光,浑身冰凉,心也似寒冰。
……
几日后。
阿峰跟阿兴在双月楼前打扫街道。
正是街上还未热闹起来的时候,望阳湖面也平静,对面的醉芳楼更像是睡着了一般。
按照往常的节奏,阿峰这会儿只会打着呵欠睡眼惺忪,靠着本能干活。
可他今日一改往常的姿态,十分清醒不说,更是四处东张西望的。
阿兴也纳闷,拍他:“你看什么呢?”
阿峰神神秘秘,食指抵在嘴角,朝着西边的方向,抬了抬下巴。
“嘘!”
“我看看华公子什么时候来。”
阿兴乐了:“华公子什么时候这么早来过双月楼啊?”
这话倒不假,自从那日华庭与孔妙禾就美食相谈甚欢之后,华庭隔三差五就会来到双月楼。
孔妙禾每每见了,总要去跟他说上一会儿话。
两人相处融洽,仿佛当真是相见恨晚,每每总有聊不完的话题。
可华庭就算要来,也是来用膳,自然是用膳的时辰才会来。
阿峰凑近阿兴身旁,压低声音,说:“这你就不知道了吧!”
“我昨夜里找掌柜的问话,无意间看见她在收拾东西。”
“我看见掌柜的翻出了好多件衣裳,似乎还在比划挑选。”
阿兴没听明白,摸了摸脑袋:“这又怎么样了……”
阿峰恨铁不成钢一般,狠狠拍了拍阿兴的脑袋。
“你是猪啊!所谓女为悦己者容,掌柜的忽然整理起衣裙来打扮起来,还能是做什么?”
阿兴一开始还是没听明白,阿峰说得快,又爱绕圈子。
他想了一会儿,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