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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在他们面前,无情地将记忆修改。“亲爱的贾南“,阿巴尔在身后唤她:“我找到了骆驼。”她回头时便看到他骑在骆驼上,身后还牵着一匹,显然是给她的。哪怕这是个破村子,他也能找到办法将自己打扮得人模狗样。那浑身一新的白袍,他驱使骆驼走到她身边,居高临下地注视她,那模样真是意气风发,俊美潇洒。
“你哪儿弄来的?“姜媛问。这样的村子是绝不肯将骆驼出卖的。阿巴尔到底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强盗头子言简意赅:“金币。”
”......你哪儿来的金币?”
他们一穷二白地走出金字塔,姜媛真是十分震惊,这家伙从哪里弄到的钱。然而被怀疑重操旧业的巴库姆总督在瞪视下弯下身来,凑近她,将随身的小袋打开。姜媛凑过头去,被里面满满的宝石黄金炫花了眼。
强盗头子发了一笔横财,志得意满。“我临走前埋下的。“难怪他进了孟斐斯就溜走消失不见,姜媛无言地看着他。这些宝石黄金虽然蒙土而黯淡,分明是古埃及的样式。显然在神庙那两天他简直是卖命,除了溜出门散播传言,还顺便偷了一堆财宝,找到隐蔽地埋下,只待将来再取。他可真是够乐观的。
阿巴尔正色道:“真明显,这不是做梦。“姜媛:“的确显而易见。“他笑一声,轻飘飘地从袋子中抓了一把,放在她的手心。抬起眼看她的时候,蓝眼在面巾后邪恶地微微一弯。
“亲爱的贾南,“他道:“这个作为酬劳。”
哪怕发了一笔横财,他们没有贸然地买船北下。哪怕经历了古埃及的梦境,阿巴尔显然对水更加敬谢不敏。他们骑着两头骆驼,一路向亚历山大前进。虽然路途仍旧很远,但只要有足够的装备,这旅行便惬意得多。他们很快赶上商队,换了足够的钱,买了弯刀,换了新袍,重新听着吟游诗人的弹琴歌唱,喝着香甜的美酒,吃美味的食物。妓、女在跳舞时会流连在他们桌边恋恋不舍。
他们住旅店也并没有同一间房,哪怕已经重回了轻歌曼舞的繁荣商市,他们两人都仍需要更多时间来休养。姜媛经常一觉睡到中午,阿巴尔的习性比她昼夜颠倒得多。总而言之,这趟旅途缓慢得叫人意外。
那晚姜媛睡了很久,终于睡醒了,再也睡不着。其实并没有噩梦,可是可能紧绷久了,起来的时候总是一身冷汗。她下了床,走到阳台,看着月光沐浴小镇,人们载歌载舞。她出神了很久,直到旁边有人唤她。阿巴尔坐在她身边,只是隔着栏杆。他们的房间相邻。毕竟有钱,要了有露台的两个最好的房间。
“睡醒了?“她意思意思地问。
“刚回房。”他意思意思地答。庭院中有女人看见他,招摇着唤他的化名,阿巴尔托着腮哈哈大笑,随手从钱袋中抓出一把金币。金币抛落如雨,火舌向上吞吐,人们欢呼着跺脚,为他唱歌。天的雄鹰,地上的狮子,富有的沙图麦,你的英名将流传四方!“
等人们抢完了,更加卖力地载歌载舞,于是阿巴尔喝两口酒,再次往下抛洒金币。他们两人并肩坐着,看下面的群魔乱舞。
他懒洋洋地侧头问她:“好玩吗?“并递来酒囊,姜媛接过喝了一口,想起很多年前,她挤在那个小镇中,强盗的歌舞。她微微笑着说:“很有趣。”
“那么作为回报,给我说个故事吧。”他托着腮,宝石戒指凑着面颊,在火光下闪闪发光。因为有栏杆隔着,两人却能很平静地靠在一起。哪怕肌肤与肌肤相触,发丝与发丝相接。没有人动弹,也没有人再接近。
姜媛也不太记得那晚给阿巴尔说了什么故事,只记得阿巴尔的唇舌火热,碰触有力,手掌滚烫而销魂。他的技巧比上一次还要更好了,那一晚他们十分尽兴,以至于第二天没有人想起床觅食。酒撒在被褥上,油腻沾在窗帘,衣物和装饰碎裂,一地凌乱。姜媛退房的时候不得不为此付了整个房间的装饰费用,差点儿把换来的钱都花个干净。她走出门时,阿巴尔牵着骆驼在等她,她瞪了他一眼。
“这就是你为什么非要来我房间的原因?“
“那倒不是,我亲爱的贾南,“而他好整以暇地舔舔嘴,朝她邪恶一笑。“毫无疑问,当然是因为爬女人的床比较刺激。”
然而旅途再漫长,总有终点。进亚历山大的前一晚,他们第无数次滚到一起,兴许是一路上疯够了,那晚出乎意料的缱绻。从亲吻到抚摸,都可以说是从未有过的悸动和温柔。他们浑身汗湿,在平静后,彼此交换亲吻。
“和我去巴格达?“他问。她答:“不去。”
她也问:“和我去大唐?“他笑了,也答:“不去。”
并没有再多余的问话,好像这只是个心血来潮的插曲。他轻压着她的腰向前碰了碰,并揽下她的脖子诱惑,要她再次地投入。
第二天进了亚历山大,姜媛找到自己的店铺。阿巴尔百无聊赖地跟着,但随即眼睛发亮。他听见熟悉的马嘶,几步奔去。矫健的黑马被仆人拉着不能上前,发着脾气,巴库姆总督哈哈大笑,迎上前去,搂抱和抚摸他伙伴的脖颈。随即天上一声呖鸣,阿巴尔便接过伙计奉上的皮套,扣上手腕。他扬手打个唿哨,月光冲了下来,落在他的肩上。
姜媛在一边牵着太阳安抚,在马里太阳向来是独一份儿,还没马可以越过它。伙计哭诉黑夜霸道,抢夺太阳的草料,天天打架。但他又受了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