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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时, 阮清茴已经躺下了。虽然知道她并未睡着,却仍是轻手轻脚地上了床。
他试探性地伸出双手揽上她的腰,手掌放在她鼓起的肚子上,见她并未反抗,便又胸膛贴上她的背,如以往每一个夜晚一样。
“阿茴...”他轻声道:“对不起,我不该骗你的。”
身前那人沉默了一会儿,“陛下,旁人可以骗我,你不能。”
他又何尝不知道呢?于他而言也是如此啊,任何人都可以骗他,唯独阿茴不能。
因为那是自己最亲最爱的人。
沈砚将身子贴得更紧了些,声音闷闷的:“我以后不会了,再也不会欺骗阿茴了。若是再说谎,便减我二十年寿—”
“陛下。”她出声打断道:“我信你,你不用发誓了。”
鼻头忽然泛上一股酸意,他将手臂往上挪了些,紧了紧,“阿茴,谢谢你...”
谢谢你,仍然愿意相信我。
*
这件事情过去之后,沈砚变得越发黏人了些。以前在夭夭面前至少还会收敛一点,如今无论是在谁面前,他不是要抱着阮清茴,便是趴在一旁看着她。
阮清茴也知晓他这是小吵怡情,黏个四五日就恢复正常了,便也懒得说什么,任由他去了。
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她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孩子身上,而大学士那边也终于送来了名字——
彦昭。
彦字意为才学,文采。而昭字则意为显著,光明。引申为人名便是青年彦才,昭如日星的意思。
这个名字夫妻二人都很满意,既然有了名字,剩下的便是等待着宝宝出生了。
临近八个月时,沈砚对她的行为格外注意,已经不是黏人的程度了。
她只要一抬手,他便会立刻问道:“你要拿什么?我替你拿。”
或者一起身,他又会立刻问道:“你要去哪?我陪你一起。”
而后不管她是洗漱还是如厕,他都要跟着,几乎已经到了形影不离的地步。
哪怕她说自己行动很方便,并无任何不适,他全都置若罔闻,总之就是不听不听,固执又倔强,有时连夭夭看着都受不了。
但阮清茴并未表现出一丝不耐,因为她知道,这是自己上次早产给他留下的阴影。
他生怕自己再出什么事,便以这样的方式隔绝一切意外,确保她的平安。
而他也确实做得很好,自己的身子自怀孕到现在,不曾有过一次不适。连上次如此伤心,身体也没有一丁点不舒服。
昨日太医还来诊过脉,说胎儿很稳,生产时会十分顺利。沈砚当时很高兴,殊不知,这一切都是因为他。
超过八个月的那日,他特地罢了一日朝,在仁明殿里寸步不离的陪着她。
阮清茴坐在回廊上,绣着只差一步就好的肚兜,时不时侧眸看一眼趴在小几上紧盯着自己看的沈砚,垂眸笑笑,“陛下这般盯着我,莫不是想将我看出个花儿来。”
“若是阿茴身上生了花,想必也是极好看的。”他笑眯眯道。
“陛下竟会说些好听的话哄我开心。”
“谁说的?”他顿了顿,咧开嘴笑得灿然,“我不仅会说,还会写呢。话说,阿茴把我之前写的信都放在哪儿了?”
手中一顿,她眼神忽然有些闪躲,“额……就…放在匣子里了呗。”
“匣子?哪个匣子?我去找找。”说完便要起身往屋内走去。
她连忙将他叫住,“陛下,好端端的去找什么匣子呀,那些信不是你写的吗,你肯定记得,看自己写的信做甚?”
“记得是记得,不过反正没事做,我拿出来回忆回忆嘛。”说着自顾自走进屋内,对着满架子的东西翻找,边找边问:“欸,那个匣子长什么样啊?这些匣子里都没有啊。”
见他一副不看到信誓不罢休的样子,阮清茴只好放下手中事物,走到他面前咬了咬下唇,坦白道:“其实...我也不太记得是哪个匣子了。”
“啊?”他一时没反应给过来她是什么意思,“不是,这个你怎么会忘呢?”
珍贵的东西放在什么样的匣子里,作为主人怎么可能会不记得呢?
她垂眸看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