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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出,这是对前人,对茶道最大的尊重。
这是陈镜娇最终的抉择,也算她自己暂且能做的最大的事。
“你有如此之心,甚为难得。”江老沉默许久,缓缓点头,同意了陈镜娇这个做法。
陈镜娇走在回茶肆的路上,一直在想,虽然说是怎么说的,但是究竟怎么给他们一个合理恰当又真实的背景,唐宋元明清,这个时空的人恐怕都不会知道,可她又不想因为这个而把他们的身世糊弄过去。
于是她几番拿起笔都又放下,不知如何是好。
远处的观澜看到以后很是心疼,又多为陈镜娇面前填了一盏油灯。
“小姐,你这从回来以后就写东西,饭也不吃,现在已经戌时了,不妨休息休息,明天再写也不迟。”观澜亲眼看到陈镜娇心事重重的回了茶肆,然后径直上了楼,开始提笔写着什么东西。
陈镜娇摇头,“时间来不及,我得尽早写出来,要写的东西太多了。”说完后继续埋头写着,愁的观澜一个头两个大,但又不能阻止陈镜娇,只得呆在一遍默默配着陈镜娇。
中间陈镜娇只让帐房先生上来过,虽然她自从来到这里后开始学习着这里人的书写字体,但有些过于复杂跟偏僻的字还是拿捏不准,于是让之前是个书生的帐房先生上来帮她写几个字。
陈镜娇本来颇有些不好意思的模样,在她眼里这跟小学生不会写作文加拼音没什么太大的区别,不过好在帐房先生听到后并没有觉得哪里不好,认真的将这些字告诉了她,临走前还打趣了几句。
“掌柜怎的不让少卿来?少卿那字多漂亮,写来定然好看的紧。”说罢还冲陈镜娇挤眉弄眼的。
陈镜娇一愣,旋即落落大方回道:“他最近比较忙,以后再有这种机会便让他来。”
帐房先生显然没有想到陈镜娇会这么说,后知后觉,大惊道:“掌柜,你这是同意了?”声音不禁提高了一个度,吓得一旁研墨的观澜差点手一抖把砚台打翻了。
陈镜娇不由得看向观澜,“怎么回事,感情这是整个茶肆都知道?”
观澜撇撇嘴,“是啊小姐,少卿中意于您,茶肆里每一个人都看在眼里的,偏偏只有小姐您不知道,我们都急得很。”
帐房先生连连点头,当初他们甚至打了赌,打赌自家掌柜究竟什么时候才能看到少卿的心意。
陈镜娇苦笑摇头,没想到她让这么多人跟着自己操心上火了,但转念一想,自己竟然如此迟钝,让晁珩等了如此之久,心里不禁有一丝酸涩,但那酸涩细细品去,又带着一点蜜意,缱绻心头。
所以陈镜娇从那日便下定了决心,决不会继续这么一副与世无争的模样,做了晁珩的拖油瓶,她也想要凭借自己的力量,跟晁珩并肩,共同面对。
于是她从见了江老回来以后便不吃不喝的写着详细的手札,一笔一划都倾注了心血,将前人的身份中不重要的地方大体模糊过去,最大程度的保留下来。
每一个人的心血都不该被敷衍对待。
没日没夜写了三天,陈镜娇才算堪堪写完了上册,眼底一圈浅浅的乌青昭示着主人最近的疲惫,窗外鞭炮红名锣鼓喧天,陈镜娇将自己名字写在了最后一页的最下方,注释自己仅仅是将手札里的故事收集起来的人。
然后她差人去快马加鞭送给江老,这才放下了笔准备起身。
当她起身的那一刻,昏天黑地的眩晕感席卷了全身,陈镜娇眼前一黑没有任何征兆的向一旁栽去——
“小姐!”
刚把东西托付出去的观澜回来就看到陈镜娇跌坐在地,揉着太阳穴,急的她抛下手里的东西匆匆向陈镜娇奔去将人搀扶起来。
“磕到哪里了?要不要我去找大夫来看看?”观澜说话的语速跟连环炮一样,不停的说着,一边还检查陈镜娇身上是不是有磕伤的地方。
陈镜娇无奈的笑道:“没有,我只不过有点腿软而已,没关系的,不用请大夫,我休息休息就好了。”说罢拍拍观澜的手背安抚着,“好了,该走了,再走可赶不上令季姐姐的大婚了。”
观澜又气又难过,长长叹了一口气,拉着陈镜娇去重新打扮了一番,为陈镜娇添了层胭脂,遮了遮眼底的乌青,“这样看起来气色好一点。”
陈镜娇知道观澜是担心自己,捏捏她的手心,“好啦,以后我肯定不这么拼命,这次是例外,真的是没有时间了,你看我没日没夜的写了三天才刚刚写完,可想而知这件事对我来说有多重要了吧?”
观澜心里这才舒坦了些,叮嘱陈镜娇以后可不能这么折腾自己了。
亓清纨跟宋戚的大婚,良田千亩,十里红妆,场面壮观又隆重。
陈镜娇在大厅候着时,看到了几日不见的晁珩,晁珩脸颊明显的瘦削让陈镜娇心疼,最近胡人越发猖獗,没少让晁珩操心上火,人都累瘦了。
她望向晁珩,后者也看到了她,两人交换了个眼神便一起去了大厅一处较为僻静的地方。
“胡人的事解决了吗?”陈镜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