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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叫聂雨晴,想要你的联系方式。”姚振指了指柱子旁边的女孩子,青春明媚。
那女生正看着蒋毅,对上他的目光后,躲闪了下,脸瞬间红了。
蒋毅移开视线:“不认识。”
“他妈.....”洛松差点呛到,“跟咱们拼一个越野车来这的,整整一天坐你旁边,你居然说不认识?”
他怀疑蒋毅是不是中邪了,这一路上沉默寡言,只闷闷盯着窗外,问他什么也只“嗯嗯”几声,问得多了一个眼神瞥过
来,这是受了什么刺激。
蒋毅:“所以?”
少年说话的语调毫无起伏,一副“坐我旁边难道就要认识”的神色,唇角微扯,带着一丝嘲意。
姚振耸耸肩:“也不是,就无聊打算当个红娘。”
蒋毅抬眼,冷笑:“留给你自己呗。”
姚振一下子噎住:“我这不是心里装着秦涵吗?得为她守身如玉啊。”
这句话不知道触动蒋毅那根神经,他心中一动,鬼使神差地问了句:“你为什么会喜欢秦涵?”
姚振讶异地看过去,毅哥倒是第一次问起这事。
他的语气不太正经:“哪有为什么,看到她心里痒痒呗,抠不着挠不掉,只想抱她亲她,更想压在床上。”
坝子中央歌舞嘹亮,角落里却因为姚振这番话彻底安静了下来。
蒋毅垂着眼,没有回答。
心头某处费尽心思竖起来的壁垒在这刻轰然崩塌,倒下来那瞬间耳边有个声音告诉他。
你完了。
蒋毅,你完了。
这一刻,周围欢声朗笑,人群喧闹。
蒋毅却无比惦念那双眼尾微弯的眼。哪怕不笑,都带着迷惑的深情,让人无端沉溺其中。
想见她,现在就想见她,这个念头升起来后便无法抑制。
于是蒋毅第二天就找车回来,去四方街酒吧坐了一下午。
她没在,酒吧换成了其他歌手,少年点了一圈酒,再旁敲侧击问服务员,才知道她去了大冰小屋。
响起刚才门边男人的那声呼喊,蒋毅心里一痒。
阿汐?哪个汐?
闻汐没惊讶太久,对少年的招呼微弯了下唇,以示回应,然后请人往里走。
小屋已经挤得坐不下,只有边角还有几个位置,少年长腿一伸,直接越过几人的避让,坐在备受冷落的荒凉区域。
门一关,屋内暗暗沉沉。
刚才还活跃的几个小妹妹瞬间消音,暗戳戳往角落里瞧。
少年背靠在墙上,眉宇间自带锋芒。真的又帅又拽。
“刚才讲到哪了?”闻汐坐下去,接着说,“没听到故事我可不会唱哦。”
少女嘴角微弯,语气诙谐温和,是蒋毅从未见过的模样。
他抬起眼,眸色深深地盯着她。
“我和我男朋友就是因为这首歌认识的。”戴着太阳帽的妹子有些腼腆,
“那时陈楚生火遍大江南北,随便一个人听到曲子都会哼。”
“那时他吉他超烂,却在大一的新生文艺晚会上唱了这首歌,弹得磕磕绊绊,高音也没嚎上去,引得下面哄堂大笑,可我
的心就随着那不稳的吉他声扑通扑通,乱了节奏。”
妹子感怀又唏嘘,原本还窃窃低语的小屋渐渐安静,侧耳倾听她的故事。
“后来他被选征兵,去了西藏,我也就和他异地了三年,我心脏不好,不能去那。他每每发回来的照片都是蓝天白云,还
有那高高屹立的布达拉宫和祈福的经幡,我估计....他吉他技术估计还不如以前呢。”
她眼里泛起泪花, “我就想录了歌给他发过去,问他还记不记得以前的糗事。”
妹子低下头,眼角似有晶莹滑落,其他人或多或少开始唏嘘,感慨万千。
也许这就是旅途吧。
他们听别人刻骨铭心的故事,再流着自己的眼泪,风花雪月,轰轰烈烈,只在今夜停留。
只有蒋毅还在看着坐在石阶上的少女,她眉眼微垂,勾人的眸被琼琼夜色掩盖。
她没有安慰,也没有唏嘘,只无声拿起了旁边的吉他,弦动曲走,淡淡哀伤。
当火车开入这座陌生的城市/那是从来就没有见过的霓虹
我打开离别时你送我的信件/忽然感到无比的思念
……陈楚生啊,因为什么念头写出这样一首歌。
对情感的失落,过去的恐惧,对自己没有认同感,对城市没有熟悉感,全在这首歌里表达到极致,全在少女扫动的琴弦里
表现得酣畅淋漓。
区区几平米,没有音响和话筒,只有低低铮鸣声在夜里流淌,似流水穿石,万年而破;
只有闻汐清冷的低音,和结尾处清晰可闻的喘息。
蒋毅这才发现,原来她唱出来的歌声并不只是软,甜。
没了话筒,少女本来的声音有些清凉,像是挟裹上冰冷烟雨,垂柳般袅袅。
不知是谁开始跟唱,整个小屋都是游走嘶哑的男女混声:
“有没有人曾告诉你我很爱你/有没有人曾在你日记里哭泣”
“有没有人曾告诉你我很在意/在意这座城市的距离”
“呵...........呵.......”
周围已经隐隐听见啜泣声。
曲缓弦停,爆发阵阵热烈的掌声,少女的脸掩映在朦胧黑夜里,看不清情绪。
这一刻,蒋毅好想,抬起她的下巴,看看那双让他辗转反侧的眼睛。
闻汐唱歌只有一个钟,其余时间都在对面的书店。等真的从五一街离开,已经近十一点。
街上游人渐少,两旁商铺也开始收摊,被染成霓虹色的古城终于渐渐安静了下来。
闻汐的脚步声在这悠长古巷里格外清晰,她收紧吉他背带,余光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