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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能不知道北疆现在有多繁荣吗!”
“皇上息怒......”
“你问他,今年清明回不回来给父亲扫墓?”
“将军说,军营有设牌位,年年都有烧纸。斯人已逝,不必困扰活着的人……”
“他连这也能料到?”皇帝惊怒,“倒是心宽呵!”
“他还说了什么?”
“将军说,如果皇上要视察工作或让他进宫领赏,便让副将来领旨即可。”
“如果要什么边塞特产,差人列张单子送来便好。”
“但若是皇上只是让他进京看看亲人,那……那更不必了,他说……”
“我的亲人一直在我身边。”
将军提了一个竹筐,卷黄沙而来,驻足于河岸边。河边伫着一座孤坟,坟前满是青草。
将军的鬓发已成斑白,皮肤也因常年风吹日晒而粗糙。他早不像十几二十岁那样爱惜自己,好像活着,也就单单是活着,不必参杂半分别的感情。
他把竹筐打开,里面有几盘菜,俱是江南菜系,精致玲珑。他一一摆开,最后捧出两碗米饭,与墓碑对坐。
“厨子新学了些扬州菜,我赶紧找他学会了,做来给你吃。这几年刀功见长,你看看这豆腐丝儿……”
“还是没你切得好。”
将军挫败地把断掉的豆腐放进对面的碗里。
“你怎的就这么聪明,什么玩意儿都学得会?”
似是瞥得人面桃花。
将军不再言语,低头吃饭。
饭菜一扫而空,将军又拎了个茶壶出来,到了两杯茶。
“我托了好多人才买到的西湖龙井,边疆这些玩意儿太贵了,品质也差。这是从江南带来的,你尝尝这味道同你以前喝的有什么不同?”
微风拂过,水面泛起阵阵涟漪,到真像有人来尝过。风吹过男人的面庞,发丝。
像是一个不舍的亲吻。
将军强忍着泪,牵起嘴角:“皇帝又叫我回去了。”
“我本是打着和他老死不相往来的心思,可他真的老了,听说年后又大病了一场。”
“他养我长大,说半分感情没有,那是假的。”
“但咱们都不欠他。”
将军拭了泪,起身摸了摸墓碑。
亦是刻骨铭心。
“你想不想回家看看桃花?”
“你若想,我便带你回去。”
又一阵微风吹来,在男人的指间缱绻。
将军点点头。
“知道了。”
*
十年前,戚公子头七那夜。
将军跪在灵堂中,眼中布满血丝,已无半分生机。
戚公子刚去那日,将军在众人面前未透露半句话,只是把人放在床上,温柔地为他拭去脸上的浊物。
“将军,这咋会事儿啊!嫂子昨晚不还是好好的吗!”黝黑的汉子低头在一旁侍候着,见惯生离死别的战士此刻竟目不忍视。
“无妨。”将军以指为笔,一点点勾勒着那人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