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挠手臂上全部起来的鸡皮疙瘩。
房间外的走廊也是异常安静。走廊上面的其他门打开之后既没有地狱的恶魔,也没有天堂的救赎,只是一间又一间平凡无奇、空无一人的房间。其中一个房间内还留着半幅没有下完的棋局,棋局的另外一半似乎是被碰乱了,几枚棋子凌乱地倒在棋盘上。棋盘不远处还有几枚玻璃弹珠和常见的布偶熊。加隆进去了某个办公室模样的房间探查,里面所有的书本和文件上面都没有文字,只有墙上粘贴着去年的年历。
所有房间里面放置的十字架都毫无例外地掉落或倒下了,包括用比加隆的手指还长的钉子固定在会客室的墙上的十字架。自小生长在圣域的加隆对基督教并不熟悉。但所有房间里面的十字架毫无例外的落在地上是一个明确的噩兆。
梦中的走廊只剩下一个房间没有探查了。房间的门虚掩着,有光从门缝漏出。加隆走向房间,随着门与他之间的距离逐渐缩短,他开始听到了细微的说话声。加隆仅仅能分辨出是个孩子在用他所不知道的语言说话。
正当加隆刚把手搭上最后一个房间的门把的那一刻,房间内的说话声突然消失了。
“打扰了,请问你能离开我的梦吗。”与门后的声音很相似的声音从加隆的背后兀然响起。加隆只感到一阵颤栗顺着脊椎从尾骨爬上了后脑,下意识地“哐”地把身后的门关上了。
“迪斯马斯克。”没有门的影响,加隆认出了这个声音。他小心翼翼地转身,把背心的位置对准门框。一手压着门,一手握拳比在胸前。他看到一个比他所认识的迪斯马斯克稍微矮些许的男孩站在圣母像下对他微笑。他身着着全黑的衣服,脸颊在黑衣和圣母像氧化到发白的蓝色衣裙的映衬下透着不健康的青色。圣母塑像的漆剥落得极为厉害,双眼下方的一层杏色漆剥落,露出好似泪痕的灰色底漆。迪斯马斯克在这样的雕塑下礼貌地笑着。
“这是我的梦,所以你应该离开了。”
加隆眼前一黑,再一睁眼便是宿舍的房梁。借着窗外的月光,他能清楚的看到吊在房梁上的竹篮。他睡觉前还按照童虎老师的吩咐把一卷爆竹和一包黄纸装在竹篮里面吊起来防潮。迪斯马斯克抱着枕头蜷缩在床榻的一角,两床被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都卷到了身上。一阵冷风不知道从哪里的墙缝钻进屋子,加隆打了个喷嚏。他没去扯团成一团的被子,抹黑去找暖水壶喝热水去了。
“你醒了,我的睡美人。”加隆在床头坐了很久才等到迪斯马斯克醒来,他迫不及待地对他说出了早就在心里彩排了十几遍的垃圾话。
“如果我是睡美人,那你是什么?”迪斯马斯克揉了揉红肿的眼角,不甘示弱。他对湿淋淋的枕巾和吸足了水分的枕头无动于衷,随手拧了拧就把它们抛在椅子上。
“当然是发出诅咒的女巫。”加隆没想到迪斯马斯克会这样回答,他认真地想了想,挑了故事里最邪恶的人物说了出来。
加隆刚说完,迪斯马斯克就莫名其妙地笑了起来。刚开始只是抿着嘴闷笑,这闷笑逐渐变为抱着肚子大笑,最后他扯起被子蒙住了脸。卧室里面登时多了一个在床上瑟瑟发抖的被子团。加隆听着床板被用力捶得“梆梆”响的噪音,翻了一个白眼。他的回答有那么好笑吗?
迪斯马斯克都没有想到自己会有这样的反应。和加隆共享同一张脸的那位确实在上辈子他在世俗法律成年后没几天就用他的“纺锤”扎得他快要死了。迪斯马斯克能“逃出生天”倚仗的是充分的理论学习和长期的心理准备。加隆顶着那张脸说他是睡美人故事里的邪恶女巫直接重重地戳在了迪斯马斯克古怪的笑点上,让他笑得浑身都软了。
“你在发什么疯?”加隆扯开被子查看迪斯马斯克有没有死于窒息,正对上一张从脸颊开始红到耳根的脸。迪斯马斯克让人隐隐觉得不详的双眸被泪水遮掩,湿润的模样,竟让加隆的心漏跳了半拍。他撒手让被子盖回去,说:“没死就好!”他说话的声音比往常高很多,几乎能称得上是喊。血忽然涌上头,加隆觉得他的心脏像坏了的水泵一样只能用最大功率开工,而且烫的快冒烟了。
“啊!好大的一个西红柿。让我咬一口吧。”已经开始洗漱的迪斯马斯克递给加隆一条浸满了井水的毛巾。
加隆一边拿毛巾捂住脸一边向迪斯马斯克比划出滚开的手势。两人洗漱完毕,开始整理房间。今天是他们从五老峰滚蛋的日子,在离开之前需要把宿舍打扫干净。大部分的清扫工作在昨天已经完成了,加隆和迪斯马斯克也只是扫了扫地,把桌子上的浮灰给擦了。加隆掸完灰尘,把鸡毛掸子插回专门用于存放掸子的花瓶里。在一个月前原本有四根鸡毛掸子插在花瓶里,现在只剩一根了。
加隆记得其中一根顶端粘了一圈公鸡黑尾羽的是最先散架的。他还记得这根鸡毛掸子的手柄抽到他屁股时候的触感,童虎老师的功夫了得,他挨着一下眼泪就哗得下来了。
加隆知道自己是活该。迪斯马斯克已经提前说过他在特定的日期不要修行任何有关积尸气,甚至给他弄了一本封底带日历的记事本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