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他过目那些报表时，他只是觉得自己在维持某种循环，支出，收入，再支出，收入，渐渐模糊成一个抽象的游戏。
    这是后来很多企业家变得越来越冷血的原因之一。当你长期和数字打交道后，那些具体的一个个人似乎也成了数据的组成部分。你的脑子里充斥着效益这些概念，至于是谁在什么样的岗位上一周工作几个小时，没人向你汇报这些。
    每当感到自己身上这种倾向在加重时，容建成都会把自己往回拉一下，人之为人，并不在于完成一个又一个目标。
    和程琳恩相处便是方法之一。她身上有种清幽的气息，搂着她柔软的身体，他便先放松了大半。但人不可能时时在身边，很多时候，容建成工作到麻木了，索性往办公椅上一靠，脑子里开始反复播放早上出门前和她温存的画面。想着想着身体就硬了，每当这种时候，容建成恨不得现把人叫过来，啥敬业形象也不要了，先在老婆的无边春色里疗愈一番再说。
    时间一长，这个念想在他心中逐渐成了一个执念，他早就计划和她来这么一次了。
    当然，程琳恩开始照例拒绝，不过烈女怕缠郎，容建成自打走不要脸路线后，这几天尤其缠人，而且缠人的方法花样百出，床上床下都有，弄得程琳恩硬是再对他冷不起脸。不过在此事上，她始终没有松口。
    “办公室本来就是我的私人区域，非请不得入。隔音效果绝对好，还有卫浴和床，之后你想休息多久都行。”容建成殷切地向她兜售着，略过那面单向镜没有提。
    程琳恩摇头：“我们是夫妻，在哪里做都可以，干嘛要弄得跟影视剧里偷情一样。”
    “既然在哪里都可以，为何不可以在我办公室？”容建成振振有词。
    程琳恩语塞，她真的不懂男人的一些脑回路。于她而言，性爱中最重要的其实是彼此的默契程度和同频程度，地点服装什么的，对性爱本身而言到底有什么重要的？
    最后，容建成拿出了他的绝招——撒娇。
    “难道我平常不乖吗？哪次不是你喊不行我就停了？”容建成用楚楚可怜的眼神看着她，拿出一种恰到好处的委屈说。“每次都是先把你喂饱，我自己吃了个半饱，看你想睡了，自己深呼吸平静。”
    程琳恩赧然，他说的是事实，每次性爱，他会预先为自己进行前戏，准备充分才会进入。即使这几年来他们每次做的时间因为频次的上升渐长，他始终注重从头到尾的质量……倒是这个尾，程琳恩总是收不好。她的体力比他弱得多，即使大部分时候动作的都是他，光是那种高潮迭起的刺激感也足够掏空她了。程琳恩偷偷搜索过，网上好多人觉得男子十五分钟以上才算长，但程琳恩觉得十五分钟都快到自己的极限了。超过这个时间，她便觉得胸中有股热量堆积得即将爆炸，压着她吸不上氧气，令她有种随时会昏过去的预感。每当她来到这个临界值时她都会喊停，容建成问清原委后也不会继续，通常会停下来缓一　缓，休息休息看能不能继续，但大多数时候程琳恩都会彻底睡去——她真的已经消耗殆尽了。容建成对此一直有小小的不满，几次劝她去健身，心肺和力量训练都要，提高体能上限。程琳恩也一直没去，因为她懒。
    “所以你看，我要求的就是个形式，只是换个地点，增加下新鲜感而已，完全没必要有不安全感。而且你还没来过我公司，不想来参观下吗？”
    程琳恩有些动摇，结婚三年，她很少过问过容建成的生意，他的办公大楼路过几次，却始终没有进去过。从前她只觉没这个必要，但这次江屹泽的事令她发现，她其实只了解容建成有限的一面，即他在她面前表露出来的样子，这样的容建成是黏人的、傻乎乎的，会像孩子一样说很多赤诚的情话。她当然不至于认为商场上容建成也是这副德性，但时间久了，总会形成盲区，以至于他偶尔抖露其他面目时，她竟感觉非常不适。
    这也是某种程度上的象牙塔。她其实并不认同爱一个人就要爱他的全部这句话，但她认为如果爱一个人却对这个人了解得如此有限，这样盲目的爱既不健康，也无法长久。
    她想更多地了解容建成的其他面向，想知道工作中的他是什么状态，他在下属面前会是什么样子，只有先了解，才有沟通的基础。
    怀着这样的想法，她最终答应了他的要求——只是去他办公室参观参观。
    当然，在容建成心中，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当天，容建成先在公司楼下的高级餐厅和程琳恩吃了一顿颇有情调的午饭，便迫不及待地领着她往自己43层的办公室上。
    这一层没有走道，电梯门一开，就是办公区间，能上这层的就那么几个人，个个都是集团的大人物，因而程琳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