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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抛下了我嗷嗷待哺的曲目,定了一张飞往上海的机票。
他们定的是一家特色酒店,我到的时候菜已经上齐了。十年没见,桌上的人……除了佩佩我愣是一个都没认出来。我仿佛患上了一种名为脸盲症的东西。我坐在佩佩旁边,跟她耳语:“谁是孙二祺啊,我咋没看出来?”
她白了我一眼:“你瞎啊,就是那个穿白衣服的女的,头发长长的,平胸的。”
我看了一圈:“有好几个……”
她更加无语了:“从我左边第三个就是她。”我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这真不能怪我,她变化太大了,原本圆圆的小脸蛋变成了瓜子脸,青春期的朝气蓬勃磨灭在社会一年又一年的毒打中。她脸色挂着得体的笑,但总给人一种很疏离的感觉。披着头发,带着耳环,化着精致的妆,怎么看怎么像一个假面娃娃。
要是在大街上,我跟她擦肩而过,我肯定不能把她和以前的孙二祺重叠在一起。
我打量着她,她也在打量着我,朝她笑了笑,微微点头。她偏过头,抿着嘴巴,神色复杂。
我倒是没有多在意她的态度,可佩佩从鼻子里喷出一股大大的怨气,斜着眼不满道:“切,当自己是谁呢?”
我皱了皱眉,不明白她这股毫无缘由的怨气从哪里来的?
别开生面,同学聚会
整个过程都很冗长无趣,我吃不惯上海这边的菜,只动了几口筷子就放下了。加上成年人的世界擅长溜须拍马,我丝毫搭不上话。饭桌上有人问:“方诺家是做地产的吧,如今房地产可挣钱了。”
突然被cue我有些意外,我茫然的看着他,不懂他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个?
“我们家那口子就是建筑行业的,你们那要设计师吗?”
我恍然大悟,原来是为了这个。
我说:“我暂时还没有接手公司,我目前在给别人打工,可能帮不上你什么忙。”
“给别人打工,打什么工?一个月有多少钱?”又有人问。
“我不是固定的工作,有时候二三十来万,有时候十来万。”因为大学半工半读的关系,对于找我的项目我并不挑剔,我一直都认为人家来找我是对我实力的认可。
而且我只有和学长工作大概有70来万……
相当于我没有选择。
我揣测不了他们的内心,可从他们的表情中我看到了狂喜中带着一点幸灾乐祸,我也不知道他们在乐呵啥?就算我混的不好还有家产啊,至于变脸这么快吗?
我说:“抱歉,我想起来我还有点事,先走一步!”
“哟,您还有事啊,不知在忙什么国际大事?”
我停下脚步冷冷的盯着那个说话的人,他被我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很快挪开了目光。我冷哼一声,走的更快了。
我给佩佩发了一条信息:你自己慢慢玩,以后这种局不用叫我了,我不仅不能给你长脸,还会压低你的气势。
很快,那边回了过来:哪能啊,我主要是觉得你也应该看看孙二祺,毕竟以前关系挺好的。
这点我承认,以前关系是挺好的,不过现在关系不好啊。联不联系的也不太重要。但是一想到学生时期的祺祺和现在的她,我还真有点意外她的变化。
你知道吗?她跟周泽结婚了,真不懂,既然这样那当初闹什么?
我看着这条QQ,没有再回复。
我想:感情这东西谁说的准,但守得云开见月明总归比我强。
他们给陈言发了消息,他刚出狱正好有时间,我猜他应该不会来。话说你跟他……
我翻了个白眼,关闭了屏幕。
方小姐,可在?安否?
哈喽!
请问有人吗?
不回复就是没戏,我知道的,咱懂。
这妞又开始QQ轰炸。
“懂个屁。”我忍无可忍,直接把手机关机。
没戏吗?
我这样问自己,如果不喜欢,留着录音笔干嘛?如果不喜欢,为什么在录音笔里说喜欢我?如果不喜欢,为什么杀了那个人?但如果喜欢,为什么不愿意见我?
好像我从没有明白过他。
“这个地方还可以更好一点,你帮我想想词……”学长把稿子,递给我。
我有些头痛的接过,半真半假的抱怨道:“我一回来你就拉着我工作,一点人性都没有。”
“那个……”他有些欲言又止。我说:“学长想跟我说什么?”
“做完这个项目我就不干了。”
“这还真是……意外。”
“你是觉得我混到现在也算功成名就,怎么突然舍得走?”
我没点头也没摇头。
“嗐,我就是突然想通了。芳婕去欧洲了,我不能一直在原地等她。”
“诺诺你知道吗?她的家境很好,她从小学钢琴,都不知道拿过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