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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样幽暗的夜晚之中,那柄剑依然绽放着寒冷凌冽的光芒,剑刃上布满了星星点点的血迹,正是月落剑。
脑中发出嗡地一声巨响,拓跋曦如遭晴天霹雳。
“陛下,这人……已经断气了。”
见拓跋曦阴沉着脸不发一语,一旁的侍卫战战兢兢地解释道。
“不……孤要找的不是他……”拓跋曦连连后退几步,对左右怒吼道,“子洛呢!?他一定还在下面,快!!继续找!!”
面对已经有些歇斯底里的君王,侍卫们一个个面面相觑,不吱一声。
“都愣着干什么!?孤的话你们没听到吗??”
最终还是刘全撑着伞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道:“陛下,尸首就这么多了,再也没有了。”
“胡说!这怎么可能,孤不相信!!”
其实拓跋曦何尝不知?月落剑与商子洛早已合为一体,两者不可能同时存在。可是这样的现实,他如何能够接受?
“继续找!还有,把他们分开!”拓跋曦压低了声音,“月落是孤的,孤不许任何人染指!”
“陛下,方才臣等也想将月落剑拿走。”刘全面有难色地道,“可奇怪的是,一旦有人接近,月落剑就会爆发出一股可怕的怪力,轻易近身不得。在场的所有人几乎都试过了,大家都是束手无策。”
“废物!!”拓跋曦一把掀开头顶上的伞,怒斥道,“一群办事不利的奴才!让你们找人人找不到,现在让你们把孤的剑取回来,你们也做不到,孤要你们何用!!”
刘全吓得脸色发青,双膝一软跪倒在地上:“陛下,这月落剑乃传说中的嗜血邪物,奴才区区凡人,实在无力驾驭,请陛下责罚!”
“责罚有什么用!?”拓跋曦飞起一脚将刘全踹到一边,大跨步走上前去,“什么邪物,孤偏不信这个邪!”
刚一靠近,一股巨大的冲力迎面而来,将他震退了好几步,拓跋曦一个猝不及防,身子险些失去平衡,好在一旁的刘全赶紧冲上来,匍匐在他的脚边,拼命抱住拓跋曦的大腿。
“陛下!!万万不可以身试险啊!!”此时的刘全已经全然顾不上什么君臣之礼上下有别,抱着拓跋曦的腿,声嘶力竭地劝阻道,“这月落剑戾气太盛,凶险异常!贸然接近恐有伤陛下龙体啊!!”
然而拓跋曦丝毫听不进去。喷涌而出的血光之中,拓跋曦顶住汹涌的煞气,竭尽全力地向前伸出手去。
“这月落剑师淮拿得,凭什么孤就拿不得!?”
眼看着距离越来越近,拓跋曦咬了咬牙,一鼓作气地抓住了月落剑的剑柄。
“抓到了,孤总算抓到你了!”拓跋曦兴奋地道。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这一举动就像是打开了封印恶魔的盒子,就在那一瞬间,月落剑的剑身忽然爆发出一股强大的血雾,瞬间吞噬了周围的一切。
第四十一章 焚琴
暴雨下了三天三夜,整座郢夏城人心惶惶。就在三天前的戌时,北辰宫方向突然毫无征兆地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震动声,之后,一团巨大的血雾从北辰宫中升起,笼罩在北辰宫上空。一时间乱云翻飞,惊叫声四起。就连倾盆而下的雨点也变成了鲜血一样的赤红色。
异象发生之后,不断地有人从北辰宫中逃出,逃出之人满身是血,且大多神志混乱,行为失常,嘴里叽里咕噜地胡言乱语。
有好事之人四处打听,说北辰宫出了一桩惊人的血案。从里边逃出来的人们都吓傻了,不管怎么问,都只说杀人了杀人了,再继续追问下去,他们除了抱着身子发抖以外,就再也不敢多说什么。
没有人能够解释这起诡异的事件,也没有人确切地知晓北辰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一时间城内流言四起,有人说是兵变,有人说是瘟疫,也有人说是天子失德招致上苍的惩罚,说法五花八门,莫衷一是。恐慌的情绪像病毒一样,迅速地在整个郢夏城中蔓延开来,人们躲在家里,关紧家门,大门不迈二门不出,在心里默默祈祷着这场诡异的灾祸快些过去。
到了第三天,雨总算停了,人们陆陆续续地走出了家门。
走在被雨水冲洗过的街道上,依稀嗅得出令人作呕的铁锈味,刚刚走上街头的人们心有戚戚焉地清理着大街小巷,除了北辰宫方圆十里无人靠近以外,一切似乎与往日并没有太大分别。
一个妇人正专心致志地低头在自家门前打扫地面,没有注意到身后的来人,刚一后退就猝不及防地撞入一个男人怀里。妇人回头道歉,对方身穿一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