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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城。
他微笑, 眼中给她鼓励。
她将自己的手放到他的手中,那一刻,他紧紧的抓住她的手,热切地像个第一次捕捉到猎物的少年。
苏裕雪的腿刚从车厢中伸出来,便被他打横抱起来,他喊着,欢呼着:Oh, Shirley!
雨丝飘在脸上,落在手上,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他的身上。
她不明白为何傅城这样兴奋。有的时候和外国的朋友交往习惯了,她知道外国的朋友们都很开放,此刻,就当傅城也是个在国外长大的少年吧。
雨中,他将苏裕雪抛在空中,却每次都能稳稳地接住她。
You are my princess,tonight.他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像是火焰一样擦过,烧得她脸颊像是燃起来了一样。
她竟不知该如何回答他了。
心中的公主?到底是哪个公主
幽暗的森林小路,前方像是充满了火光一样明亮的房子。
她的手机响了,是盛央瀚的电话。
抱歉。她接起了盛央瀚的电话。
盛央瀚没有多问,照例给她每隔几天就打一个电话问候。
你在外面吗?
他听到了雨声,还听到了周围的寂静,像是空旷的地方。
嗯,和朋友在一起。
他听到了她声音中的兴奋,听到了她微微喘息的声音。他有片刻的疑虑,但很快打消了这些问题。
苏裕雪听到了盛央瀚温暖的声音,小心感冒,早些回去。
知道了。
苏裕雪不知道的是,此刻盛央瀚正在英国他们的居所中,偌大的房间中空荡荡的。
管家说,她今晚没有回来,也没有打电话说不回去了。
房间中的所有人似乎都在等着苏裕雪回来,然而,她没有。
她忘记了。
盛央瀚走进了他们的主卧,房间中还是冷淡的气息,简单的颜色拼接的墙纸,单色的衣柜等。
象征着他们生活的快节奏和简单。
桌子的抽屉里有苏裕雪的一些文件,旁边的一面墙上都是书,书旁边的架子上放了一架子香水瓶,一架子红酒瓶。
除此以外,什么都没有。
他将手中的礼盒擦去了雨水,放到了他们的床头柜上。
管家知道他是从美国飞过来的,问他晚饭吃什么,他说已经吃过了。
大概是因为苏裕雪不在,心情有些低落吧。
那个房间中装饰的都是红色蓝色的玫瑰花,地上铺满了玫瑰花瓣,整个屋子中都很香,自然的花香。
她记得自己小时候的房间曾是面朝着一片玫瑰花田的。
屋子中的佣人都是外国人,女的漂亮温柔,男的高大帅气。
他们给她唱生日歌,切蛋糕,还有味道不错的中国菜。
她被换上了公主的裙子,而他西装笔挺,大概就是王子。
外面雨声淅淅沥沥,屋内却只有欢聚的喜悦。
她跟傅城一杯一杯地喝着果酒,纵是喝过很多的酒,她觉得这个酒最好喝。
傅城说,这家酒是他父亲当年投资的一个厂商,这些酒,是当年他们赠予的。
留到了现在,地下室还有很多。
她感叹,自己投资的那些公司,却都是新的公司,虽然都发展壮大,但不一样,没有那样悠久的历史,浓厚的文化积淀。
他们聊了很多,毫不忌讳,从各种精神病聊到了投资,又从音乐谈到了爱情观。
苏裕雪最后喝了一杯酒,眼中略有醉意,傅城,感谢你为我举办的party,我很感动,也会记住你。但是我想现在我有点醉了,应该回家了。
她看到他眼中划过的一丝犹豫,但转瞬即逝,他放下酒杯,起身扶住苏裕雪,我送你回去。
苏裕雪没有拒绝他的怀抱,所有的佣人们都感觉有些可惜,主人没能在今晚得到自己的公主。
毕竟公主走了,连主人的红玫瑰花都没有带走。
深夜的雨停了,森林中寂静黑暗,仿佛周围随时都会有野兽冲出来将他们厮杀。
她贴在他的身上,感受着温暖,她在自己马上要醉的时候停下了酒杯,女人,可以喝酒,但不要失态。
他也喝了酒,但没有失态。至少,没有借着喝酒的理由,做一些其他的事情。
开出了森林,他便停下了车,对不起,没能将你送到最后。
他喝了酒,虽然没有醉,开出森林,走入市区,如果因为他的一分反应慢,两人都可能丧失生命。
苏裕雪点了点头,叫了司机来接走她。没有丝毫的不情愿。
在司机来的这几分钟里,苏裕雪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她说:傅城,我会记住你的。你会是我很好的朋友。
可惜,不是他想听到的那句话。
他也知道,那句话,她永远都说不出口,对他。
走吧,女孩儿,我也会记住你的。连喊出她的名字,他都觉得如此困难,仿佛她的名字,是他心中永远触碰不到的伤口。
她手指上戴着的戒指那样明亮刺眼,是盛央瀚送的。
他也可以送给她戒指,送给她更好的戒指,可惜她不会接受的。
她在走之前,又看了傅城一眼,总觉得他还有很多的话要说出口,可都在眼神中,或者藏在心中,她看都看不出来。
曾经那么恨傅城,仅是今夜,她竟然放下了所有的仇恨。
原来爱的力量这么强大,可以让你甘心放下过去。
但是她要回家了,即使觉得他会是很好的朋友,也可能会是一个很好的情人,可惜不是她的。
再见。她感觉自己有些醉了,看不清他的眼睛。
他只是微微一笑,连再见,都没有说。
苏裕雪上车之后,司机看着她,用英文聊了几句天,苏裕雪都没有心情回答。
后来,司机说,那个是您的朋友吗?刚才我们开出了很远,他还在跟着,后来他走了。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苏裕雪猛然回头去看车的后面,没有傅城的车。
她给傅城打电话,又猛然挂掉,跟着又能怎么样呢?别自作多情了。
想了想给他发了个短信:傅城,下个月Sandraid在意大利有一场音乐会,我想邀请你去。
许久,都没有收到他的回复。
他睡觉了吗?或者是,心灰意冷了?
他应该知道,他们只是朋友。
苏裕雪觉得自己很矫情,把已经发送过的那条短信删除了。
苏小姐,到了。
不远处,管家站在门口迎接,苏裕雪喝的有些多,但还在努力维持着自己的形象。
管家像是往常一样站在那里迎接她。他们以为她这么晚都没有回来也忘记了通知他们,其实苏裕雪今天还会回来。
管家除了正常的问候,什么都没说。
苏裕雪歉意地对管家说:抱歉,,出去玩的有些高兴,忘记了通知您。
管家客气了两句,并没有告诉她,先生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