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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嗤笑一声,似笑非笑的望着对方,“蓝泉先生不觉得你应该给他们,给我一个解释吗?还是说,这就是你蓝泉、你临洲别墅的待客之道?”
蓝泉微笑:“阮先生别生气,我的邀请函上分明写的很仔细了,来到临洲别墅做客以后,都必须听从我的安排。每位选择来此的朋友,蓝某都认为他们是同意了的。”
阮白:“?”
还有这种事情?
可当初的信封是阮白拆的,他完全可以确定信封上的内容与蓝泉说的不一样。
“如果阮先生不信的话,可以你拿出你的信封看看哦。”
阮白还真带着那信封。
没什么特别的原因,信封即是邀请函。当初临洲别墅的管家就是看到信封还准许他们的进入。而昨晚阮白进入别墅之后随手将那封信塞到了口袋里,一直没有拿出来。他扫了一眼蓝泉,伸手掏了下口袋。
完好的信封就在手中,蓝泉微笑着从他手里接过,手指摩挲了一下浅蓝色的封皮和上面的柳枝。
下一刻,那颜色和柳枝竟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行字:进入临洲别墅,生与死皆由主人掌控。
阮白:“……”
阮白看着这行字,属实觉得有些好笑。
他偏头问蓝泉:“如果没有按照你所说的做呢?”
阮白的目光重新回到场上,怪物和刀疤一行人显然势均力敌,谁也没吃亏,但谁也没能拿下绝对的优势。他语气平静的叙说着一个事实:“等他们完好无损的离开斗兽场,你想过你的下场吗?”
蓝泉依旧是那副温和的模样,“自然。但阮先生不会觉得,他们能伤到我吧?”
他和阮白对视,眼神人畜无害:“进了临洲别墅,违背我的意愿,只有两个下场。”
阮白:“什么?”
蓝泉:“死,或者,成为它们。”
蓝泉的手指指向了斗兽场中的怪物。
“阮先生不相信的话,可以试试看。”蓝泉温声道,“但我很喜欢阮先生,也感谢阮先生曾经为我父亲做的纸扎。所以,我便奉劝阮先生一句,不必尝试了。”
目光眺望远方。
这里是他的世界。
只有他说了,才算。
第44章
阮白无比清楚的知道,蓝泉既然能这么自信的说出这番话,必然证明他没有说谎。
他不再与蓝泉多言。
斗兽场内的气氛愈发焦灼,怪物们被撕扯被抵挡,无数次被斩断双臂斩断身体都能复原。怪物们无法杀死沈琼几人,沈琼他们也拿怪物们无可奈何。
换谁谁都来气。
哦,除了宴川。
宴川全程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样,周围的厮杀与血腥跟他简直毫无关系。他可以用一双碧绿色的瞳冷眼看着刀起刀落,可以懒散地靠在石壁上,唯独没有上前帮忙。直到他看到了站在围墙之上的阮白,青年额间的黑发被风吹起,露出干净的五官来。那双漆黑的眼眸正盯着他。
不难看出里面装着对他的担忧。
宴川忽然站直了身体,他遥遥望着阮白,嘴唇动了一下。
阮白轻易便读懂了,他在说:“等我。”
身材高大修长的男人抬步朝着斗兽场中央走去。此时怪物与沈琼几人的争斗已经持续了足足半个小时,他们的耐心逐渐消散,每一次挥刀都带着几分急躁和怒火。但往往都是这种时候,就会暴露更多的破绽。沈琼被一个怪物趁机推搡了一把,脚下不稳撞上高耀时,后者竟然毫不犹豫地将他往前一推。
他的身前是露出尖锐指甲的怪物。
那一瞬间,刀疤和阮白的瞳孔猛地紧缩。但就在沈琼的胸口即将撞上怪物的手臂时,一只手拽住了他的衣领,轻而易举地往后一提一拽。宴川将他放在自己身后,另一只手按在怪物的脑袋上,轻轻一捏。
刀疤见状,为沈琼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不免有些气愤,“他们永远都死不了!”
他们尝试过无数次。
死灵将他们覆盖,扣下他们的眼珠。长刀斩断他们的身体,甚至怪物之间互相残杀,但不过几秒钟,它们便已经恢复如初。
但刀疤这话刚刚落下,他便眼睁睁看着已经被拧碎脑袋的怪物像一个失去了气的气球一样,软趴趴倒在地上。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竟然是再也没能爬起来。
热闹的斗兽场像是被关闭了开关似的,一下子安静得连各自的呼吸声都能听得到。但紧接着而来的便是山呼海啸般的掌声和尖叫声。远在围墙外的观众们像是发现了什么宝藏似的,彻底被点燃了热情。连站在阮白身侧的蓝泉也一样。
刀疤几人愣愣看着宴川像捏蚂蚁一样轻而易举地将剩下的怪物一网打尽。高耀望着这一幕,血红的眼珠子几乎快要曝出来了,“草,你能杀死他们为什么不早点出来?耍我们吗?”
宴川轻飘飘看了他一眼,随手将手下已成尸体的怪物甩在了对方的脸上。
高耀被吓了一跳,迅速往旁边一撤,才勉强躲过。
与观众的高昂激情完全不同,斗兽场内无比紧绷。但刀疤看看双方,选择站在了宴川这一边,“怎么能说是耍呢。大佬都不是最后出场的吗?何况人家也救了我们呢。谢谢你啊大兄弟。”
宴川没说话,转身朝着铁门那儿走。眼见着男人的手指落在铁门上,刀疤连忙喊道:“哎呀哎呀会触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