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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说过夫妻感情破裂连带着不喜欢孩子的,头一次见因为不喜欢自己的孩子所以分居。
席真默默把另一只手也搭上祁渡手背。
“我妈一直想修复我们的关系,但我爸……越来越讨厌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祁渡伸出另一只手,和席真的叠叠乐,转头反过来安慰席真,“这么多年见面次数一只手都能数过来,我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
席真点点头:“那你待会儿要不要去啊?”
“去他妈。”祁渡蓦地爆了个粗口。
他一本正经地骂脏话,席真莫名被戳中笑点,笑了好一会儿才道:“好,去他妈。”
飞机滑入跑道,破开云层飞向蓝天,轻微的耳鸣中,祁渡向席真讲了他们家的事,他爸果然是路亭笙,在他爸掌权前,路家已经快衰败了,那些名义上的爷爷奶奶、叔伯阿姨就想靠他爸联姻继续过锦衣玉食的日子,没想到被他爸反杀,各有各的报应。
祁渡说:“可能我爸被那些各怀鬼胎的亲人搞怕了吧,生下我之后一直想把我送走,我妈不同意,就带着我离开路家了。”
“可你只是个无辜的小朋友,你爸太过分了。”这时候席真完全记不起被祁渡欺负哭的事了,他只觉得祁渡又可怜又委屈。
祁渡思考了一下要不要趁席真这么同情他的时候提出一些一直想做但没机会实现的事,比如试试猫薄荷……这个念头刚在他脑中浮现,他就迅速放弃了。
最终他只是和席真靠在一起,看了部早就下在手机里的电影。
Alpha的天性令他涌起欲.望,对席真的爱却教他尊重,这一刻他只愿静静地享受两个人陪伴在一起的温情。
而不是亵渎席真这一份纯粹的爱。
电影还没看完,飞机就已经落地,祁渡一边手拖拉杆箱,另一边胳膊被席真挽着,两人有说有笑地商量一会儿吃什么。
刚准备去坐地铁,祁渡就又接到老妈电话。
“到哪里了?要不要我去接你?”霜雪老师声音放得格外温柔,“你放心,这次我跟你爸说好了,他一定控制好脾气,不对你发火。”
“以前哪次不是这么说?”祁渡道,“算了。”
霜雪老师小心翼翼道:“听说你保送了,还提前进了实验室,爸爸也替你感到高兴……”
“……可我有人接。”祁渡没头没脑地打断她。
席真连忙把他手握得更紧了点。
没错,我们小祁有人陪。
霜雪老师愣了一会儿,反应过来:“行行行,那就不打扰你们二人世界了。”
她挂了电话,祁渡收起手机,扭头和席真相视一笑。
另一头,霜雪老师也放下手机,来到厨房:“渡渡要跟男朋友约会,就我们吃吧。”
路亭笙手上翻炒的动作停了一下,然后关火,开始盛菜。
霜雪老师走到他身旁,摸了摸他头:“是真的,我不是跟你说过吗?是一个他非常喜欢、也很喜欢他的孩子。”
路亭笙放下盘子,怅然地舒出一口气:“他能幸福就好……这些年多亏你能给他足够的爱,都是我不好,总是让他失望,亏欠他太多。”
“这么多年了,还是不能忘记那件事吗?”霜雪老师打量着路亭笙,看到他眉心蹙起几道褶皱,没再往下说。
路亭笙却克制不住地回想起从怀孕到分娩的那几个月,祁渡明明是他和霜雪的孩子,可他那段时间夜夜都做那个梦,湿漉漉的雾气在空间弥漫,令人炫目的光线忽隐忽现,而他被巨大锁链捆绑在悬崖上方,被身后的怪物拥入怀中,有时形象是衣冠楚楚的绅士,有时则是身裹长袍的巫师,有时则直接暴露本体,巨大而畸形的长着无数条触手的可怕生物……
路亭笙的脸色变得惨白,霜雪老师将他按进怀里,手指插.进他的发丝,轻柔地说:“嘘……不想了……那只是梦……”
“我觉得我背叛了你。”路亭笙趴在霜雪老师胸口,泪水簌簌落下,那些梦太真实,祁渡身上的气息又和梦境中如此相似,每次看到祁渡,他就想起这些痛苦的记忆。
霜雪老师只能更用力地抱紧他,给他以温暖。
席真和祁渡商量了半天,决定回家吃,杨阿姨烧的菜太好吃了呀。
不能便宜了贝斯特。
席真在地铁上跟杨阿姨说了一声,要做三人份的菜,杨阿姨问过他们能吃海鲜,特地买了生蚝、鲍鱼和龙虾,给他们做大餐。
一顿饭吃得肚圆,两人一起牵着贝斯特下楼遛弯、消食。
黑白猫还有阴影,一被套上牵引绳就跳上席真右肩,打死都不下来,要是再遇到汽车过水洼,它才不要一只猫淋成落汤鸡。
至少拉上席真一起。
席真只好裹着呢绒大衣,手腕上挽着牵引绳,顶着一只黑白猫招摇过市。没一会儿,他身上就粘了好几根或白或黑的猫毛。
他捻起一根猫毛,摇头感叹:“这么能掉毛,怎么还没秃呢?”
你秃了我也不会秃,臭猪!贝斯特抬爪想拍席真脸。
祁渡漫不经心瞥它一眼,猫神大人悻悻地收回爪子,眼睁睁看着小章鱼从祁渡腺体里挤出来,顺着两人牵着的手爬上席真另一边肩膀,颇具占有欲地圈住席真脖子,不经意间蹭硬了什么东西。
贝斯特微微张嘴,转头目光呆滞地看前方,瞳孔都有些放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