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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小可明白楚涵想要用荣兆夫妻来牵制荣彦哲,但他很清楚荣彦哲的性子,他不会为了父母而放弃自己想要的东西。父母对于荣彦哲来说并没有自己的欲望重要,荣兆夫妻俩养育出这样的儿子,也算是他们的报应吧。
楚涵继续说:“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荣彦哲不会为了他父母而屈服,这点我很清楚。”
穆小可看着楚涵,他也不知道有什么方法可以让荣彦哲死心,他也不确定现在的荣彦哲是前世那个还是现实的这个。
“如果我去和他谈谈……”
穆小可刚把字打到一半,楚涵便阻止了他,“我不想你再见他。”
穆小可知道楚涵担心什么,想想也还是放弃了,荣彦哲疯魔起来又岂是几句话能劝回来的?
工作日,穆小可回学校上课。大学校园是个相对开放的环境,外来人员的管理也并不严谨,荣彦哲这个年纪的人进入,保安也只会当他是学生。所以穆小可在学校里是特别谨慎的,他尽量和朋友同学一起行动,避免落单被荣彦哲找到。
开学将近一个月,穆小可的课程也全部确定了,上课下课的路线也固定了。荣彦哲还是找上门了。
看到荣彦哲是在他上晚课回宿舍的路上,荣彦哲等在了路边,趁穆小可不注意,一把抓住了他。
穆小可吓得心脏都要跳出嗓子眼了,在昏暗的路灯下他看清了荣彦哲的脸,那张脸因为枯瘦而吓人,荣彦哲眼睛里布满红血丝,脸颊凹陷,胡茬满脸,简直像个流浪汉。
“你不要再躲着我了,小可,不要再躲我了好吗?”
穆小可震惊得手足无措,荣彦哲又一次在他眼前哭了。
“我知道我错了,我可以改,你给我一个机会,我真的可以改,前世那个伤害你混蛋已经死了,他已经死了!他做的所有错事他都已经受报应了……我……我也知错了,你能不能像以前一样,原谅我,回到我身边。以前是我太蠢了,不知道自己喜欢的是你,我也知道你不喜欢被我强迫,我以后都会改的,你回来好不好,不要和楚涵在一起了,行吗?”
荣彦哲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才把穆小可蹲到,他必须把所有话都说出来,他有预感,这也许是穆小可最后一次愿意听他说话。可是他真的很难受,他越想越不甘心,他不要像前世的自己一样失去穆小可,他想要把穆小可留在身边。他想要做点什么,可是他又一次梦到了前世的自己,看到前世的自己在那个世界里孤独一人,不断不断地懊悔曾经做过的一切,然后竟郁郁而终,死在了穆小可去世的两年后。
看到自己那张痛苦懊悔的脸,这一世的荣彦哲不敢把那些疯狂的计划付诸行动,他怕了,他怕自己一旦踏出那一步,得到还是和前世一样的结果,他不能再忍受一次穆小可因他而死的痛苦。他曾经以为即便穆小可不愿意,他要得到他,可前世自己的死惊醒他,如果硬要折磨穆小可来满足自己,最后的结局又和前世有什么区别!
所以,他不敢真的下狠手,他只能来求穆小可的原谅,求穆小可回心转意。
穆小可艰难地挣扎,荣彦哲这才意识到他无法说话,连忙松开他,“对不起,小可,我只是怕你又跑了。”
“你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谁死了?”穆小可打字,刚刚听到荣彦哲语无伦次的话,他就只想知道这个。
“我……前世的我。”
“我看见他死了,他真的死了,他一个人就这么孤零零地死了。小可,我知道错了,我不想这辈子也和上辈子一样,我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你还是那么固执,你现在这样和前世勉强我又有什么区别?”穆小可看着他,他觉得有些失望,可是有些惆怅,前世的荣彦哲也走了吗……
前世的恩怨……就算了结了吧。
“我……”荣彦哲一时无法反驳,是啊,和前世的情况有什么区别,没有区别,他还是那样的性格,所以他疯了一样要穆小可回来。
“如果你一定要对我做什么,不如杀了我吧。”穆小可敲下这些字,他不是说笑,他也没有赌。他只是感觉到了荣彦哲的恐惧,荣彦哲恐惧死亡,恐惧前世发生的一切,就是因为这份恐惧,所以他才没有直接把他带走,而是花时间和他倾吐心声。
前世的他们是夫妻,但是荣彦哲从来没有在他面前表现过一丝软弱,更没有对他付出过任何真心,他们之间同床异梦,他从不知道荣彦哲心里想的是什么,因为荣彦哲不许他知道。
可是现在的荣彦哲却恨不得把心剖出来摆在穆小可面前,唯恐穆小可看不清他的心事。
这样的荣彦哲,做不出杀人这种狠决的事情。
果然,荣彦哲的反应与穆小可预料的一样,他惊恐地吼叫:“你在胡说什么!我不要你死,我要你活着,我要你好好活着!”
“可我不能接受和你在一起,如果和你在一起,我会日日夜夜想起前世那些悲惨的日子,我还是会死,你也不可能幸福。”
“不!不是这样的,我会好好对你的,我不会让你想起过去的!”
穆小可轻轻摇头,“前世的我就是因为轻信了你,才会落得那样凄惨的下场。我对你来说,不过就是个玩具,得不到会想,得到了就会肆意破坏,等我死了再去悔恨。你可以悔恨,我却没有再一次的生命来让你又一次证明你的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