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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她流眼泪把妆给糊了。
等康宛妙偷溜进去后,就看到个活像是肾透支了一样的未来嫂子,她咂咂嘴:“岳清嘉, 你这状态不行啊,半点精神都没有, 我跟你说,一会儿观礼的好多都是觊觎我兄长的,都攒着劲想瞧你什么样儿呢,你不打起精神来,一会儿让人看笑话怎么行?”
岳清嘉都困歪了, 半睁着眼皮看康宛妙:“你兄长怎么还没到?磨磨唧唧的,路上堵马了吗?”
康宛妙答道:“吉时没到啊,他还没出发, 你且有得等。”
她支着下巴看岳清嘉这东倒西歪的样子, 突然伸手打了个响指:“你等等啊,我去给你弄点能让你精神的东西来。”
过了一会儿, 康宛妙鬼鬼祟祟地回来了,正巧碰上岳清嘉准备吃凌姜端来的点心垫肚子,她对岳清嘉摆摆手:“别吃这个,我给你带了好东西。”
外头鞭炮声声,可对岳清嘉来说, 就像催眠曲一样,听康宛妙这么说,她糊着眼凑过去看。
康宛妙拖了个凳子坐在她跟前,帮她把那油纸包给打开,里头包着的,是几块砖红色的小糕点。
岳清嘉捻了一块嚼咽了,高浓度的酸刺眼冲鼻,立马让她打了个贼结实的抖噤。
康宛妙看岳清嘉酸得脸都变了形,顿时乐得哈哈大笑:“你瞧,我就说罢,这是好东西。”
她把那油纸包凑近一点,冲岳清嘉挤挤眼:“还想不想再来一块?”
还真别说,这玩意儿酸是酸,可酸完过后,人像过完电一样,竟然产生一种欲罢不能的感觉。
“这什么东西?”
说话间,岳清嘉已经探出手去再拿了一颗丢到嘴里,等抖完这回,睡意全给冲没了,人也彻底清醒了。
康宛妙:“呐,这玩意儿叫石榴酥黄,是堂利使团带来的贡品,我也就得了这么一小包的,才尝了两颗,就全给你了,怎么样?是不是好吃得停不下来?”
岳清嘉立马伸回还要去拿糕点的手,矜持地在帕子上擦了擦,又像贵妇一样拭了拭嘴角,假笑着说了俩字:“尚可。”
康宛妙瞠目:“尚可?这可是贡品啊?你什么时候嘴这么刁了?”
带着疑惑想了想,康宛妙恍然大悟:“我知道了,你是听说那堂利公主想嫁我兄长的事儿了罢?害,这事儿都过去多久了,她还说想嫁骆垣呢,我不也没生气?那就是个愣头青,听说她又对徐伯爷一见钟情,可是徐伯爷实在嫌她黑莽,压根都不想碰她,这都京城的贵妇也不带搭理她的,都天天在后头骂她黑炭蛮子,她现在啊,大门都不敢出,天天捂在房里,想把自己给捂白一点。”
这些事岳清嘉当然也听说了,可这也不妨碍她心里拧巴,她闷闷地别过脸去:“我也没有生气,就是觉得这东西太酸了,空腹吃这个对胃不好。”
康宛妙站起来,往后伸了个懒腰:“唉,女人真是麻烦,醋就醋嘛,还嘴硬。你人都要嫁给我兄长了,早该做好心理准备的呀,他这些烂桃花不会少,就说昨天罢——”
懒腰伸到一半,康宛妙僵住了,猛地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可岳清嘉已经听出不对来了。
扶着头顶的翟冠,岳清嘉站了起来:“昨天怎么了?”
康宛妙赶紧否认:“没、没怎么。”
岳清嘉哀怨不已:“大妙妙,你不拿我当好姐妹了么?你那时候说什么来着?说我要是嫁到你们府里,你就跟我最最要好,我和你兄长吵架你都站我这边。我现在还没嫁呢,你就替他向我瞒事儿,你怎么能这样欺骗我的感情?”
康宛妙仰头看了下岳清嘉头顶的塔,咽了口口水,连忙扶着她坐下:“那我跟你说,你可不能生气。”
岳清嘉微笑:“我巴黎圣母院在逃圣母,从来不生气,不信你打我一下,还手我叫你霸霸。”
“……”
康宛妙四处张望了下,才弯腰附到岳清嘉耳边:“就是昨天,有个丫鬟在帮我兄长试吉服的时候,差点把自己给脱光了…”
说完话,她直起身,在看到某个一闪而过的人影后,再顾不得岳清嘉,转脚就要去找人:“骆小子来了,我不跟你说了。”
康宛妙走后,坐在妆镜前的岳清嘉气得牙痒痒,她抓起康宛妙留下的油纸包,一颗颗地,把那些石榴酥黄给吃了个干净。
于是,等彭慈月走进去时,看到的,就是自己这表妹嘴里正在气咻咻地嚼着什么,那上下两排牙齿磕碰的劲,活像是在咬谁的皮肉似的。
彭慈月笑盈盈地问:“这是谁惹咱们嘉姐儿不开心了?”
岳清嘉歪头:“呀,表姐来啦。”
她待要站起来,被彭慈月摆手制止了:“别、别起身,你坐着就行,这翟冠沉得很,你今儿呀,可有得罪受了。”
怀上身孕已过三个月,但被宫人小心搀着上前的彭慈月却还是束腰袅娜、步步生莲 ,那周身气度华度,让人窥出一种濡养在隆宠之中的娇贵之感。
岳清嘉朝彭慈月露了个憨笑:“怀了孩子以后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