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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惯性抛向前,又被安全带给勒了回来,最后在柔软的车枕里闭上眼睛。
老板娘热情地接待了他们,在看到邬玉志如此疲乏虚弱之后,端出最近研制的新品蛋糕给她尝。
“我把它做成多肉的样子,看起来是不是很治愈?年轻人,别想太多,消亡和生长、失去和拥有都是自然规律罢了,既然是规律,那它们都是一样的,看开点。”老板娘并不知道顾念的事情,但她并不问,该来的会来、该走的会走,来之欣喜、走之无憾。
真的能做到“宠辱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望天上云卷云舒”吗?邬玉志迷茫地望向天空。或许是为了回答邬玉志的心思,天空用力过猛,刚才还是晴好的天,突然狂风大作、电闪雷鸣。
“前几日晚上下了冰雹,把楼顶都砸穿了,现在还没有修补好。”老板娘赶紧到外头收拾帆布亭子。
白冰晖和邬玉志赶紧放下茶匙前去帮忙,好不容易将最后一座帆布亭收了回来,暴雨也浇了他们一头。雨珠仿佛是一麻袋黄豆破了口子,倾泻而下,竟然让人辨不清楚雨里的人事物。
“你们莫要走。”老板娘说,“这种雨天出事的多,尤其是在车里容易出事。你们身上都湿了,到楼上来擦干吧。”
老板娘引着他们上了楼,那其实是一间仓库,前面囤货,后面睡人。
“我以前请了个小帮工帮我看铺子,晚上他就睡在这里。现在他走了,但床和日用品什么的我还没撤下,你们随便用。不过,毛巾什么的我给你们拿新的来。”老板娘热情地说。
老板娘借了一套自己的睡衣给邬玉志,白冰晖找了一套以前小帮工的衣服,竟然是一套校服,正是他们以前所在的中学。邬玉志看见他穿着校服,不自禁露出笑脸。
“好滑稽。”邬玉志指着白冰晖被校服吊起的手脖子和脚脖子。
白冰晖动了动身体,虽然小了一点,但挺舒服的,他不打算换了。
“你累了,睡一下吧,我守着。”白冰晖拍了拍那张单人床。
邬玉志的确累了,她好几个晚上未曾合眼,每每一进入梦乡,就会回到昏暗血腥的北方水塔里,她抱着奄奄一息的顾念求生无门,总是从抽搐痉挛中痛醒。
她走过去,躺在床上,似乎闻到了一阵干爽的肥皂香,现在谁还用肥皂洗衣服洗澡啊,好像回到了上个世纪九十年代,那时候,她、白冰晖和顾念都还年少。
“不要!不要!不要——”邬玉志又一次从梦中惊醒,白冰晖拍着她的脸颊,看她醒转,激动得一把抱住。
“吓死我了,还以为……你的魂魄……你全身都……”白冰晖语无伦次,他无法描述刚才邬玉志全身怪异的状态,进一步说,他害怕描述那个状态,他害怕邬玉志就这样离开他。
“我搂着你睡,你别怕。”白冰晖躺下来,从背后搂住邬玉志,他把嘴唇放在邬玉志的耳朵上,唱着儿时的歌谣哄着她。
邬玉志的紧张和战栗在歌谣中得到了释放,她轻轻闭上眼睛,听见白冰晖轻轻说:“你会怪我吗?”
“不会。”邬玉志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说出这句话来,但她已经在心里回答了。
Chapter 69
这一觉,邬玉志睡得很长很长、很沉很沉,直睡到第二天早上。她看了看旁边空空如也的床铺,白冰晖已经不见人影了。她从楼上下来,老板娘跟她打招呼,还问她昨晚睡得好不好。
“你男朋友还特地嘱咐我,叫我不要去打扰你。他昨晚上有事,就先走了。走的时候穿着那套校服,我觉得太好笑,不小心把色素滴在那衣服上了,他也不在意,就那样出门了。我啊怎么着也算阅人无数了,你那男朋友是真的好!你可要好好珍惜啊!”
邬玉志羞赧地点点头。老板娘给她端来一碗面条,说是白冰晖特意嘱咐的。
“你那台钢琴也是他买走的,你们是不是要结婚了?要不要订个结婚蛋糕?”老板娘笑嘻嘻等着邬玉志的回答,邬玉志却把脸埋在面碗里,“哎呀,小姑娘就是脸皮薄,问两句就不说话了。好啦好啦,不说啦!”
“老板娘,你这里的帮工走了,我来你这里工作好不?我想学做面包蛋糕,我想开一间六月赠物所的分店。”邬玉志把空空的面完递给老板娘,问道。
“可以呀,欢迎欢迎。”老板娘说。
“可我的手有点笨。”邬玉志露出自己像梧桐树皮般的双手。
“没关系,做面包有心就行。”老板娘拍了拍她的肩膀,她知道,这是个有故事的孩子。
“我明天来上班可以吗?今天还有一点点事情要办。”邬玉志小心翼翼地问,第一天上班就找老板请假,多不好。
“当然可以,不要觉得我是老古板哦!”老板娘给她手里塞了两个菠萝包。
邬玉志走进曾经的中学,那是她、白冰晖和顾念曾上过的中学,找到班主任,掏出顾念的户口本和死亡证明,以及她和顾念的□□,证件上,只有那张合照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