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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宴沉默下来,简单敷衍了几句,便借口有要事便离开了。
他出来后,下意识的就走到了芳菲殿门口。
一侧小太监立即要上前去传话,却被姜宴给拦了下来。
皇上,静妃娘娘或许在里头等您呢?小太监轻声道。
姜宴看着这个芳菲殿,如今夏花正开的灿烂,可看着却让人觉得格外寂寞。
花间正好从里面笑着跑出来,手里还拿着一封信,却没想到姜宴在外头,刚好对上姜宴,信还没来得藏起来就落在了地上。
皇皇上花间猛地跪下来,姜宴却只眼眸眯起,看到了信上的字,是写给胡清微的,可即是给胡清微的信,花间怎么紧张成了这样?
姜宴看着还妄图遮掩住这封信的花间,俯身便上前捡了起来。
花间一急,忙道:皇上,这是娘娘写给姜夫人的信
姜宴睨了她一眼,想要拆信的动作顿了顿。他能感觉得到这封信不对劲,可他却不敢细想,到底是哪里不对劲,他甚至害怕,只要他拆开这封信,他跟言袖的感情就真的走到末路了。
他将信还给花间:下次做事还这么莽撞,便不必在静妃身边伺候了。
花间见他真的没看,赶忙收了回来战战兢兢的应下了。
静妃在做什么?姜宴朝芳菲殿里看了一眼,里面安静的很。
花间的心又提了起来,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姜宴却已经猜到了,并且心里不由窜起一股火来:她还在准备出宫的事,对吗?
花间吓得立即跪伏下来。
姜宴看着她,眸底溢出寒气,垂在袖子里的手也紧紧握了起来,寒声吩咐道:看来朕的静妃需要好好冷静一下,即日起,静妃禁足于芳菲殿,没有朕的吩咐,芳菲殿任何人不得进出!
皇上花间想求求他,可姜宴却只是面色清寒的甩袖而去。他不明白,为何言袖会变成如今这样冷漠,仅仅因为皇后之位没有给她么,可相较于皇后,对比后宫的女人,他的宽容和宠爱明明给她的更多,甚至她只要肯来要,说不定他也会心软的将皇后之位送给她,可她为何却与自己渐行渐远?
回到养心殿,兰宇从外面走了进来,低声道:皇上,查清楚了,姜夫人送进宫来的消息,其实是国师夫人送到姜王府的。
国师夫人,如意?姜宴微微一怔。兰宇却点了点头:国师夫人和国师都没死,现在正在大齐。
姜宴听到楼衍也没死的消息,立即坐直了些身子微微往前倾着,问他:那小衍的身体
具体的就不知道了,只知道国师夫人已经平安产子,而且先帝派去追杀的暗卫也被人全部剿灭了。兰宇道。
姜宴闻言,想起方才花间高高兴兴去送信的样子,忽然有些愧疚起来,言袖说不定只是知道了如意的消息,所以急着要出宫去见她,这几日自己的确态度冷淡了些
想到这里,姜宴便又起了身:摆驾芳菲殿。说罢,似乎都等不及要跟陈言袖一起分享魏如意和楼衍没死的消息了,顾不上身后人的劝阻,独自一人便快步放芳菲殿去了。
芳菲殿里,陈言袖将银铃铛穿在了手链上,挂在了有风的窗户边,风一吹,铃铛儿便清脆的响。
花间见她又看着铃铛出神,笑眯眯道:娘娘,您是不是很喜欢这铃铛呀。
喜欢。
陈言袖淡淡浅笑。
花间又道:那送铃铛的人呢?
陈言袖微微一愣,旋即道:后宫里,一句话也不要乱说。
是。花间赶忙低下头,却又忍不住道:娘娘是不是因为这送铃铛的人,才要出宫的呀?
陈言袖眉心微拧,虽然不喜花间胡乱说话,但想了想,这后宫里自己都要处处谨言慎行,也只有花间这么粗线条的人还能活得自由些了,便只半责备半笑着道:你成日里东想西想,不如想想你自己,年纪也不小了,等得空,我便跟皇后娘娘求了旨意放你出宫嫁人。
花间立即含羞起来,可陈言袖还不及多说什么,就听到外面宫女发出一声轻呼来,而后便见姜宴从一侧院墙上跳了下来,手边还扔着一束似乎才采摘好的花。
陈言袖微微讶异,立即出来行礼,花间也赶忙低下头准备奉茶,姜宴却是淡漠道:不必了,朕今日倒是失了体统了,静妃若是喜欢铃铛,朕立即叫人送来。说罢,提步要走。
陈言袖微微咬牙,上前一步直接道:皇上,臣妾想要出宫一事,还请皇上应允!
朕若是不允许呢?姜宴负手站着,手心紧紧握在一起。
可陈言袖只是垂眸道:皇上若是觉得后妃出征丢人,大可将臣妾打入冷宫,让臣妾以罪妃之名出征也可以。
姜宴的拳头紧握到骨节发白,他从未想过,她竟已经这般想要离开自己了,甚至不惜成为废妃!
陈家正在战场,朕不仅不会废你,还要封赏你。姜宴侧身看她:贵妃之位如何,满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