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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开心的日子,就是姐姐来的时候吧,她会温柔的告诉他,他只是病了
魏如意泣不成声,她原本不是这样打算的,她想要齐凰好好活着,单纯的就这样活下去。
时辰到了。楼衍看着她,柔声道。
魏如意擦去眼泪:那齐凰
国师府的人会好好安葬他。楼衍说完,抬手替魏如意擦去眼角的泪,浅笑:妆也哭花了,一会儿倒不用再担心下了水以后,会变丑了。
魏如意紧紧抓住他的手,深深吸了口气,摘下腰上挂着的坠着红色璎珞的玉佩放在了齐凰的手里,娘亲说,这玉佩能让人逢凶化吉,她想,就送给齐凰,若是真有来生,便保佑他,做一个正常人吧。
魏如意和楼衍回到桥上,阿忠阿义会意,只脚下踩着某处地方轻轻用力,这小桥便直接断裂,魏如意和楼衍也相继掉入了水中,至于国师府的人,因为被刺客缠住手脚,也没法下水去救人,至此,国师夫妇双双落水,生死不知的消息便在第一时间传入了皇宫。
姜宴坐在桌案前,面前摆着厚厚的奏章。
皇上,您要不要歇歇。一旁的小太监劝道。
姜宴抬手揉着眼睛,可怎么揉,也揉不散眼底的酸涩。
他又看了一遍呈报国师夫妇双双落水生死不知的奏章,缓缓起了身,出了养心殿,上了那高高的、曾目送言袖的棺椁离开京城的阁楼。
阳光从楼阁泄下来,兰宇跟在身后,望着似曾相识的场景,轻声道:回禀皇上,接到消息后,陈将军迅速驾着马车就往城外去了,魏家的婚事刚刚办完,也没有再宴请宾客,姜夫人似乎很伤心,还动了胎气,不过
没有不过了,他们要走,就让他们走吧。姜宴轻声道,他明白的,这至高无上的位置、至高无上的权利,也不是什么都能控制的。
小衍曾说,最难测是人心,最难相信的便是帝王心,但他这样粗糙的悄然离开,是信自己还是不信自己呢?
姜宴想了想,笑了起来,是信的吧,不然他有一万个方式让自己察觉不到任何端倪,可他还是像如今这样做了。
听闻西郊猎场已经养肥了不少兔子?姜宴问兰宇。
兰宇还在思考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呢,听他这样说,立即笑着应下:是,肥了许多。
请定国公府、张府、王府的几位公子,明儿随朕去猎场吧。姜宴握紧了手心那个鹅黄色的略显简单的荷包,浅浅一笑,转身便下楼去了。
兰宇看着他好似真的放下了,也跟着轻松起来,随着他一道往外而去。
京城外,陈云钗和二夫人从马车里出来,再扶了陈老太爷出来,看着面前已经换上便装的魏如意和楼衍,只带着些不舍的笑:罢了罢了,你们要走,那就走吧。
念念还抓着陈老太爷的衣袖自顾自的玩,陈云钗看了眼这孩子,疼惜的抚了抚,才看向一旁护在魏如意身后的楼衍,浅笑:如意这孩子,性子野了些,有时候也有点儿任性,但她是个好孩子,你莫要负她。
陈云钗轻轻说着,却带着满腔的希冀和哀求。女儿孤身在外,若是被欺负了,连个诉苦的地方都没有,陈云钗经历过悲伤,虽然如今面上不说,但还是担心不已。
魏如意被她几句话又勾出眼泪来,楼衍上前郑重而认真的应下:母亲放心。
陈云钗被他这声母亲逗得笑起来,二夫人和陈坚也是一样不舍的叮嘱,但魏如意知道他们肯定还担心陈有才,便道:二舅二舅母放心,我们此番第一站,便先去南边见有才哥哥,而且前两日还来信说,有才哥哥他们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不会出事的。
二夫人听到这话,也放心了不少。
陈老太爷却是不想再这样拖拖拉拉:行了,你们走吧,再不走,这天都要黑了。说完,自己一个人转身回了马车。
魏如意看着马车放下的帘子,几乎能想象得到老太爷眼眶红红的又倔强不肯让人知道的模样,走到马车边,郑重行礼拜别,才上了楼衍早就准备好的超舒适大马车离开了。
阿藏赶着马车,知雨剥着橘子跟他坐在外头晃荡着小脚,魏如意亲自抱着孩子和楼衍坐在里头,奶娘则跟谢妈妈一起坐在后头的马车上笑着说话,一切都好不惬意。
衍哥哥,我们去完南边以后,再去哪里?魏如意问楼衍。
楼衍看她强忍着分别悲伤的样子,也不拆穿:先去找有才,再去一趟你的药谷,到底是梁世子送的,里面有没有别的什么,我们也要去确认一下。
药谷是梁世子送的?魏如意诧异,可楼衍身上的醋味已经飘过来了。
你不知道?也罢,不知道也是要去看看的。楼衍说完,抬手揉揉她的头,温柔不已。
念念听不懂,也跟着笑,不过这场幸福的离场还没结束,八百里加急的信已经送到了魏如意手上。
魏如意还忐忑了一下,该不会是扶桑有动静,大舅舅出事了吧!
等她打开信封匆匆看过,才气得拳头都握了起来。
楼衍看她气成这样,瞟了一眼,才发现居然是陈有才趁着雪无痕不备,偷偷溜了,他必是想偷溜去扶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