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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桃夭只觉得脖颈一凉,浑身都被一股强大的剑意所笼罩,根本动弹不得,吓得举起双手,连连求饶:“仙尊,仙尊别杀我……”
林青染面如寒霜,声音冰冷:“跟我把事情原原本本说出来,如果敢有半句虚言,我此刻就送你归西!”
灼桃夭吓得双腿发软,牙齿都在咯咯作响。
他以前不管是调戏林青染,还是偷看他洗澡,甚至做过更过分的事儿,都没有见到过这样浑身杀意的青莲剑仙。
他偷偷去看如今的林青染,人还是那般脱尘,白衣长剑仿佛九天霜雪,但却不是可以观赏把玩的雪景,而是冻结天地一切生灵的极致冷酷,是索命白无常。灼桃夭直觉如果自己真的说错半个字,肯定会立刻毙命。
灼桃夭小心翼翼的点头:“仙尊,我不敢有虚言……自从半个月前,墨临渊返回魔界后,就让手下的魔头,大肆搜寻各处的典籍……”
灼桃夭一开始说的结结巴巴,还不小心说错了几处,被林青染在脖子上划出几道血痕后,才慢慢地说得通顺了。
“墨临渊这般动作,魔界那些魔头岂有不猜测的?众魔纷纷猜测他是想要找出化解魔功的方法,都吓得不轻。要知道在魔界,都是实力为尊,若是本来就没有魔功还好说,虽然受人欺凌,但也没太多仇家,尚且能够苟活。可若是被人化去魔功,那啧啧啧,定会被仇家抓来肆意践踏,为奴为仆都是轻的,分尸凌迟也只是寻常,最可怕的是被炼制成魔炉鼎,日日夜夜被人折磨,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在魔界,化去魔功比直接毙命更可怕……这化去魔功是禁术且一旦有人修习,便会成为众矢之的,所以从来没有那个魔头去修炼这等损魔不利己的事儿。却不想如今魔尊竟想修习这门禁术,魔界可不人人自危吗?有些大魔密谋造已经被墨临渊无情绞杀……”
“后来墨临渊也不知道从哪里听说,荆藤兽之心有此功效,又听说荆藤兽本体藏在魔界的血桃林之内,竟派人捉了我来,说是桃林迷阵我最熟悉,硬要让我带他去……说来也是奇怪,上次司无夜要捉我,整个魔界出动也没有抓到我半根毛,而这一次墨临渊要捉我,只是派了几个暗探,便将我从魔界火海的火鱼眼中揪了出来……”
提到被墨临渊抓到的时候,灼桃夭牙齿禁不住咯咯打颤,想起墨临渊将他逼出来的手段,简直不寒而栗。
林青染却不为所动,打断了灼桃夭的废话,呵斥道:“说重点!”
“重点……重点……重点就是我被抓到了,被墨临渊提着去了三百里血桃林。这片桃林我刚到魔界的时候就来过了,还在里面住过一段时间,甚至还盖了间木屋逍遥自在,却怎么都没想到,这血桃林的后山,竟然住着魔界最可怕的传说……”
灼桃夭的眼前,不禁浮现出当日的情形。
血月下,纷飞的桃花,被映成片片血红的颜色,就好像漫天血滴乱飞。
墨临渊踏着血色花瓣,破开魔界禁制,提着灼桃夭进入荆藤兽的老巢。
传说中荆藤兽只有在面对情侣的时候,才会发狂,然而这次找到的是荆藤兽的本体,竟是不论仙魔一律绞杀,粗大的藤条在夜色下遮天蔽日,藤条上还挂着人头骨,骨骸仿佛风铃般咯咯作响,似追魂的索嚎叫着,将两人围追堵截,几次险些丧命……
“仙尊,我弄不懂这墨临渊!他魔功在魔界已经无人能敌,尽数使出来,荆藤兽根本不会是他对手。可他和这荆藤兽对战,却不用魔功,只用你万壑谷的仙法和它对决,足足打了十天十夜,浑身是血也没有赢……我在一旁吓得已经昏过去又醒来,醒来后又昏过去,就这样第三次醒来的时候,我瞧见墨临渊手腕上带着的一枚玉镯发出淡淡的青色光芒……墨临渊正在和荆藤兽大战,此刻却莫名其妙突然停下,他本不在乎我的死活,此刻却挥剑斩掉一条缠住我的藤,将我送出荆藤兽的老巢。我还以为他是看上我才救我的,结果他告诉我说——师尊来了,你去拦住他,让他不要过来!”
“我一愣,这才知道,他那手腕上带着的玉镯,应该是你们两个之间的定情信物,他……他是让我来传信的……”
林青染不觉伸手,握住了腰间的玉镯。
这是当年在菩提寺大会上,还是墨玉的徒弟,送给自己的东西——传影玉佩。
自从墨临渊入魔后,林青染就将其封存起来,再也没有用过。
后来墨临渊攻打万壑谷,林青染要逃命,更加不可能带着着东西。
直到林青染这次重回万壑谷的青莲峰,在自己的卧房中发现了这个东西。
他将其轻轻拾起,不愿轻易重新戴上,但也不想就此丢开,于是打了个络子,将其拴住挂在腰间。
原本以为这样子,自己就不会被墨临渊轻易发现,却没想自己刚刚到魔界,墨临渊的传影玉佩就有了感应。
传影玉佩入手温润,林青染的拇指在其上轻轻摩挲,片刻之后,林青染问:“既然是他让你阻止我前来,你为何又要告诉我他在何处?”
灼桃夭哭丧者脸,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依旧架在自己脖子上的破晓:“仙尊……仙尊……我好歹也是想要拜您为师的,我那便宜师兄……也不能真的让他归西呀!毕竟,他若真的归西,您老人家第一个就不会放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