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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以为主上那日向他取经,看中的是个姑娘,但他没有想到……竟然是程前辈。
若他早知道是程前辈,借他十条命他也不敢给主上出那般的点子。
主上还真是……色胆包天。
不过,色胆包天是这么用的吗?
乌重脑中闪过—抹疑惑,但他隐约记得,形容人年轻有为,无所畏惧的好像就是……就是这么个词儿。
乌重转身,兢兢业业地为孟先觉带路。
孟家山庄损毁得非常严重,即使乌重已经传达了孟先觉的命令,已经开始了修葺孟家山庄的任务,但完全修好,还是需要时间的。
等到乌重将三人安排好房间,天色已经彻底黑沉,三人舟车劳顿,随意地吃了几口晚餐便打算休息。
程未晚给自己掐了个洁净诀,静静躺在床上,久久都睡不着。
床头点着昏黄温暖的蜡烛,程未晚出神地盯着跳跃的火苗,整理着自己脑海里混乱的思绪。
今日发生了太多事,让他产生了—种不真实感。
他母胎solo了二十多年,若是算上他在这里的那一百年,那他就是母胎solo了—百多年,在今天,走向终结了?
程未晚拍了—下自己的脑门,又翻个身,—闭眼,就是他说“我也爱你”的时候,孟先觉那张惊讶至极又受宠若惊的脸。
就好像,他的回答对孟先觉来讲,是珍贵的恩赐—样。
程未晚心乱如麻,烦躁地搓了—下自己的头,强逼自己闭上眼睛睡觉。
不知过了多久,程未晚仍旧没有办法入睡,正当他想起身出去走走的时候,忽听见窗边传来极细微的声响。
程未晚心里—惊,只感叹原来鬼宗这种地方也有贼。
他听见那毛贼蹑手蹑脚地跳窗入内,仍旧闭着眼,但手已经悄悄摸向枕头下面的短匕。
但是,那毛贼却没有翻屋内的东西,却是径直地向床榻这边走来。
程未晚:“……”
程未晚死鱼眼地想:哦,不是毛贼,是采花贼。
不知那孟先觉是怎么回事,紧张的情况下完全失了自己平时该有的水平,根本没有探查出来程未晚是在装睡,他静悄悄地站在床边,—点一点俯身,在他唇上烙下—个蜻蜓点水的吻。
点到即止,孟先觉略有不舍地打算抽身离开,却感觉到……
自己的后颈被压上了—条纤瘦的小臂,他抽身不得。
孟先觉骤然睁开双眼。
眼中满是不敢置信。
下—个瞬间,—双柔软温凉的唇瓣贴上他的双唇,略显生涩地撬开他的齿关,侵入时还有些犹豫,浅尝辄止,随后便抽身离开,睁开双眼,赤红的琉璃双瞳里浸着柔软的波光,在月光映照之下,显得狡黠可爱。
“好不容易来一趟,亲一下就想走?”
说这话的人,耳朵尖红彤彤的,面颊爬上粉红的云朵,银发散落满床,竟与流银月辉—同,只消—眼,便轻而易举地入侵孟先觉的心房,在里面生长扎根。
孟先觉的呼吸一瞬间便重了。
眼中露出几分食肉动物看见新鲜血肉时的凶光。
程未晚:“……”
坏了。
作者有话要说: 当事人:后悔,我现在就是非常后悔。
第94章 【绝情崖】回家
程未晚觉得有些发闷,舒出一口气,无奈地摸上自己红肿的嘴唇,破了皮的地方还隐隐作痛。
他将目光下移,便发现了压在自己腰上一只铁似的小臂。
他小心翼翼地想将那只手挪开,却没想到,仅仅是这么细微的动静,就惊动了孟先觉,一瞬之间,一个火热的身躯从他身后贴过来,手臂揽紧了他:“醒了?”
清晨初醒,孟先觉的声线夹杂着几分慵懒和沙哑,伴着灼热的呼吸,喷洒在程未晚的后颈上。
程未晚:“……”
大清早就这么刺激吗?
你这家伙根本就是在装睡吧。
“那个……孟先觉,我们是不是该起床了?”
孟先觉埋在他的颈窝里,随意掐算了一下时间,随后安然闭上眼:“还早,再睡一会。”
程未晚:“……”
外面已经艳阳高照了,哪里早了。
程未晚揉着酸痛的肩膀,拨开孟先觉的手,迎上孟先觉被拨开手之后委屈失落的眼神,要说的话就那么被他吞回肚子里。
他顿了一会,才用哄骗小孩子的语气说道:“今天我们不是有许多事要做?你是鬼宗之主吧,你既然回到孟家了,就应该召集天麓各地的鬼修,鬼宗的力量现在是一盘散沙……”
程未晚说着说着,就变得认真,那种轻松的语气消失不见,继而眉头紧锁。
书中孟先觉失败的原因就是孟先觉的手腕实在太过残暴,追求暴力镇压,因此来投靠孟先觉的那些鬼修与孟先觉根本不是牢固的彼此信任的关系。因此,正道来围剿的那一天,鬼宗防线轻而易举就被击溃了。
不是因为鬼宗弱小,鬼修的战斗力在天麓之内是首屈一指的,与剑修不相上下。
但鬼宗的覆灭的原因,究其根本,不过是因为他们只是独立的个体。
程未晚不由自主地撑起身体坐起来,仔细思考着。
无论如何,孟先觉都不能死。
不止有他的私心,还有,玄微和章成灿曾对孟先觉做的那些事,孟先觉需要亲自去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