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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让她出事。几天后,她回来了没事人一样,只说她心情不好想要出去走走。接着第二次,第三次……”
说到这儿,柏应希的语气变得淡了,他语调平平仿佛在说别人的事:
“她出走的时间越来越长,次数越来越多,并且全无征兆。经常是前一天,我们还开开心心的在一起,隔天她就一声不响的消失。而我也终于发现,她希望我痛苦,希望看见我着急,不顾一切的寻她。”
对上舒意登时面露疑惑的眸光,柏应希停了停接道:
“在来柏家之前,在裴欣很小的时候,在她身上发生过很不好的事。”他有意不提裴欣的不幸遭际,是在一个暴雨夜里发生的。
柏应希凝视着舒意,黑眸乌沉深深的看她。心口钝钝的疼。
如果三年前那个暴雨夜,他应她的请求留下来,如果那个当时还未成型的小胚胎,能够保住顺利的降生。那现在已经能跑能跳,会喊会叫。会欢腾的笑也会欢腾的哭闹,会留着口水抱着他们的腿撒娇,会奶音糯糯娇滴滴的叫着爸爸和妈妈。而他和她,他和她……
如果在当年,他能对她多一些关心,如果…可是没有如果!世上没有后悔药,时间也不能倒流。他欠她良多,而那个在他知道时就已经永远失去的小生命体,对它的亏欠他更是已经无法再弥补。永远的欠着。
心随念转,柏应希心思沉重。他眼色压抑,痛楚的看住舒意近乎失神。
舒意这会却是没能及时察觉到他的异状。因为此刻她心里十分吃惊。他那话说得含蓄隐晦,但她立刻就听懂了。她过去是在夜场讨生活的,看得多听得也多。对这类泯灭人性伤害女童,腌臜又龌龊的恶&性&事件,有近似天生的敏感。
只是裴欣?
舒意难以置信。
难道在回柏家前,裴欣也和她一样沦落在泥地?
举凡和她有过相同处境的姑娘,都会深有体会。在那样声色犬马的场所,在黑暗的光都照不进去的地方,一个女孩子想要守住自己的身体,想要保住清白有多么的难!简直难于上青天,有如痴人说梦。
她曾为此拼命被打得半死,而如果不是看她性子烈,怕她寻死断了财路,夜场的妈妈根本不会放过她。那会她是夜场的“表演台柱”,每晚由她的压轴表演,把那些人的腰包投喂的满满当当。
就为了不要被叫去陪客,她妥协着很努力的进行那些风月的表演,忍住不堪。而纵是如此,当初她也要守不住了。看得脸色多了,她自小就善察言观色,那些人的眼神心里转着的念头,她洞如观火看得很清楚。
而柏应希刚好在那个点出现,若再晚一些,舒意想她大约是活不成了。那些年她挣扎求生,象一株野草意志强悍。但同样的,她也非常的倔有她的底线和犟脾气。真被凌&辱沦为男人的玩物,她是一定要死的。说来,柏应希确是她的救命恩人,她靠着他上岸。思及此,舒意看着柏应希终于发觉他的异样。
他直直的望住她似是发怔,眸色沉黯,乌黑眼底盛满显见的痛楚之色。
“柏应希?”她唤他,微是不解。
不说着裴欣吗?为什么要看着她发呆用这样痛苦的眼神。
柏应希回神,深眸依依怜惜的看她几眼,克制着情绪继续往下说:
“因为那些事,裴欣她不能生育”稍事一顿,他看着舒意接道:
“她也不能和男人发生任何亲密行为,即使只是一个亲吻即使是我,她也做不到接受。那些事给她留下很深的心理阴影。裴欣她有很严重的亲密接触恐惧症,牵手和拥抱已是她所能忍受的极限。”
这回轮到舒意发怔。她实在太惊诧。
原来如此。难怪那一夜,他和她第一次上床,他也表现生涩完全就是个生手的模样。如果是这样,那裴欣也是可怜。只道他是个美强惨,不曾想裴欣亦然。甚至比他和她曾经的遭遇更加悲惨!
对裴欣,舒意自然谈不上喜欢。但同为女人,此时此刻,她对裴欣感到同情。
“或许是我们渐渐长大,裴欣开始为此焦虑。她感觉不安,她害怕我会因此离开她。她控制不住,她选择伤害我,来获得她在我们那段感情中的安全感。她认为我表现得越痛苦,就说明我越爱她。而这能让她感到安心,能让她消停一阵子。然后过不久,故态复萌她又开始猜疑,周而复始的循环。”
舒意静静的听,心中惊异难以言表。他今日所说的这些,着实出乎她意料。
“她也不肯看医生,她拒绝接受心理治疗。对任何形式的心理疏导,她都非常抗拒。”
柏应希望着舒意的眼睛,口气艰涩道:
“我不能骗你,我曾经深爱过她。为了让她安心为了让她快乐,我为她花了很多的心思,用了我全部的包容。一次又一次的我配合着她。
而后,为了让她定下心来,为了给她足够的安全感,向她表明我愿陪着她一起,面对未来人生的决心。我向她求婚,在我们二十五岁那一年。”那一年,他刚读完硕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