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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所闻皆是幻象。
“与倾,你还在吗?”
细看去,树后早已没有少年的踪迹。
怅然低下头,芙笙拢了拢裙角,却见一翠绿色的药盒静静放在花瓣海中。
她吃力地捡起药盒,启盖,一阵清新的草香冲面散开。
这是他给她的?
“殿下?”清风拿着创伤药回来,蓦地瞪大眼睛,盯住芙笙手里的膏药,“殿下,这可是极品的玉合膏,对擦伤、利刃之伤等有极好的疗效……清风方已找了托词应付了霁月流云,殿下去屋里上药吧。”
芙笙点点头,悠悠问:“清风,这宫里,可有叫与倾的人?”
“未曾听闻。”
待二人谈话的声音渐渐远去,黑衣的少年方静静自屋檐而下,以轻功立于梨树的枝尖,任由春夜的和风吹拂,衣袂在空中翻飞。
少年的后背紧绷绷的,直到屋里最后的烛光熄灭,方松快下来。
他箍着手,拇指抚过她方才触及的掌心,目光落在寮云院卧房的窗户上,不声不响。
此一幕,像是早已发生过千回万回,再寻常不过。
清月悬天,越升越高。
不知过了多久,寮云院内的烛光一一熄灭。
晚风拂过,一矫捷的身影由屋内而出,攀上寮云院的高墙,立于少年的后方。
清风额上布满薄汗,不敢抬头望他:“大人,清风来领罚了。”
“自服一颗穿心丸,将今日之事,悉数说来。”
穿心丸,药如其名,服后心间如针刺般,痛不欲生,但绝不致死。制出此等骇人听闻药物的,正是面前的这位大人。
时至今日,穿心丸甚至秘密用于朝廷审问一等钦犯及密探。
而开此先河的,也正是面前这位大人。
清风抬起颤抖的双手,战战兢兢,拱手将头又垂下一些:“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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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好眠,一早被流云唤起,芙笙掀开蚕丝薄被,慵懒地伸了个懒腰,偷偷轻触脚底,发觉伤口竟已经愈合不少。
玉合膏果然厉害……
“殿下,这是什么?”流云进屋伺候,一眼发现她床头多出一小小翠玉瓶,透过微微透明的瓶身看去,里面竟放有许多丹药。
瓶子下压有一张字条,字迹工整写着:此后心悸,服此药更妥。
这字迹好似在哪见过,十分潇洒有力。
芙笙恍惚接过药,那翠玉药瓶与昨晚的玉合膏如出一块胚石。
是与倾?
下意识护住里衣衣襟,确认衣衫整齐,芙笙不禁抽搐了几下苹果肌:那家伙竟然夜闯她的闺房?
龌龊!
流氓!
色胆包天!
“无妨,是裴瑜哥哥早前给我的。”不敢随意用药,芙笙敷衍了流云后将药默默留下,只能待叶太医来再问个究竟。
一早上,洗漱、服药、用膳,在芙笙身边伺候的,只有流云、霁月二人,唯独不见清风的踪影。
“清风呢?”她问。
霁月淡淡一笑:“今早上发热,许是受了风寒,怕过病气给殿下,告假了。”
“流云,将我的风寒药拿几贴出来。”
霁月皱眉:“小小奴婢,怎敢收殿下的药。”
芙笙叹了口气:“我也没什么赏你们的,只能在关键时候分你们几帖药了。”
她烦恼地用筷子戳开面前粗糙的面茧,狠狠咬下一口。
昨晚上那圣旨,江家定也接到了。
本以为这辈子她不提,便能逃过,如今可如何是好。
江祁可不是什么好人。
她可不信上辈子,他是在边疆吃错蘑菇魔怔了才对她下的毒手。
“殿下,”霁月恭敬走近,“贤妃娘娘差人来,请殿下午后往琉璃殿一叙。”
竟这么快就来了。
芙笙暗地里翻了个白眼。
如今后宫里叫得上名号的,也就秦贵妃和林贤妃。皇后之位自元皇后逝后,空虚已久,后宫裁夺之权,平均分派在秦贵妃和林贤妃手中。
相比秦贵妃,林贤妃可是个温温软软的性子,她与秦贵妃是老对头了。
林家外戚在朝中势力不可小觑,林贤妃生有大皇兄,江瘪三又是大皇兄的党人。
昨日秦贵妃吹了耳边风,赐婚的圣旨一下,林贤妃那儿怕是炸开了锅。
“霁月,我昨日不小心受伤了,还要麻烦你午后背我去了。”
“是。”
午后,正逢叶裴瑜来把脉。他将与倾送来的翠瓶心药研究一番,竟惊奇发现此药的药效果真比自己所研究出的好上几倍。
“制作此药者,定是高人。”他笃定说。
待叶裴瑜走后,芙笙方换上一身浅浅水红色的香云纱裙,同霁月前往琉璃殿。
由霁月背着,穿梭御花园,远远地便能真切得见琉璃殿的琉璃翠瓦,在阳光下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