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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抢过去。
席嘉自然是抢不过他,怒火下又是一巴掌。
程颂唇角紧抿,手推着拉杆箱,要送回卧室。
席嘉拉扯住他的胳膊,怒视他:“程颂!”
“你刚来就回去,席臻会认为是我这个哥哥对你做了什么,导致你怒而回国,所以过几天再回去。”
席嘉真佩服程颂说这几句话时脸不红心不跳,平铺直叙的语气。
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什么都没做。
她拦不住他,说不住他,更威胁不住他。
席嘉脸上情绪尽失,面无表情:“程颂,别逼我动手。”
赵柯语忍不了了,开口:“嘉嘉,有话好好说,现在这么晚了,就算要走,也明天再走,而且等会儿叔叔就会来。”
她在一边干着急,可惜根本就没人理她。
程颂坚决的要将席嘉的箱子推回去,席嘉怒火中烧,和他拉扯。
和席臻一起生活十年,她还从没体会过这种被强行控制的感觉。
反而是门铃响了起来,大概是人到了。
赵柯语不敢怠慢,一边要去开门,一边提醒:“长辈们都来了,你们先消停一下。”
赵津忍不住扶额,搓了搓脸,只希望祸不殃及自己。
赵柯语开门。
发现来的不止是自己父母,程远森和大伯,还有程爷爷以及程奶奶。
赵柯语笑着把人往里迎,自己还没来得及转身,就听见屋内一声响动。
瞧见状况的人都表情怔住。
程奶奶嚎叫起来:“席嘉,你竟然对你哥下重手!”
席嘉十年未归,忽然就来了A市。
再怎么着都是带着程家的血脉,是程家的亲孙女,而且不抓紧着见,兴许到死了也见不着了。
俩老人这才巴巴儿的跑过来,没想到一进门就看到这样的场面。
席嘉胸口起伏,拿着花瓶的手垂下去。
程颂眼前晕了晕,额角一缕血顺着脸淌了下来。
这画面简直触目惊心,一下子就戳中了老人最敏感的那处。
老人的大叫也戳中了席嘉最敏感的那处。
她将花瓶随手砸在墙上,斜眼看向程奶奶:“大惊小怪,我们兄妹俩闹矛盾,关你什么事儿,老妖婆!”
席臻偶尔会讲过去的事情,拿出来当笑话讲,其中提及词汇最多的就是老妖婆。
席嘉耳濡目染,不会叫奶奶,脑子里只有“老妖婆”三个字。
以至于现在脱口而出,十分顺嘴,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发现自己成为了绝顶的异类。
程颂没管自己被砸破的额角,只是长臂一伸,打开了书房的门,将席嘉的拉杆箱送了进去,又锁上了门。
程颂,你是在借题发挥 绝对禁区(骨科)(林成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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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颂,你是在借题发挥
席嘉烦得慌。
不认识的人一大堆,还都是些老东西。
她转身进了自己的卧室,将门狠狠一甩,把这群人都隔绝在了门外。
连程远森的脸都没扫到,或许扫到了,她也不知道。
席嘉反锁上了门,把自己蒙进了被子里。
手有些黏,她伸出手看了看,才发现手上沾了点血。
她明明没碰到程颂的额。
席嘉反应过来,抽出纸巾探到还是火辣辣的腿心,擦了擦,扔进了垃圾桶里。
她胳膊抬起,放在眼睛上,像具没了生气的尸体一样,平躺着,连呼吸都微弱了。
外面喧哗了好一阵子。
程颂简单的将额角的血擦掉,证明自己只是被砸破了点儿皮。
将吵吵闹闹的长辈安抚好,又说明今天的事只是一场误会,而后对赵柯语的父母亲人表达了一番歉意,和程远森说了一下席嘉回来的前后事情,最后再将他们一一送走。
关上门,总算是得了空闲,却发现赵柯语还在。
程颂唇角肌肉动了动,勉强挤出点儿笑意:“吓到你了吧。”
“小孩子都这样”,赵柯语叹口气,“医药箱在哪里,我帮你处理一下伤口。”
“不用了”,程颂推辞,“我有点累了,先去冲个澡。”
进了浴室,程颂表情淡下来,他简单冲洗完,却没有关掉水,而是任由花洒的水一直往下喷溅。
他站在镜子前,面无表情的和镜子中的自己对视。
镜子里的人很年轻,却透着股未老先衰的气质,没有什么生气。
年轻一代压力大,想得多,负重前行,统统是未老先衰,混在一起其实合群的很。
且年少老成,成熟稳重,从来都是褒义词。
程颂记得席臻说过。
人活着,其实怎么活都挺好,只要是你自己选择的活法。
面子一套,里子一套。
跟着天性欲望作斗争,最后反噬的都是自己。
年少时他和席臻闹得那么不愉快,现在果然都如她所言,反噬到了他自己身上。
客厅里,赵柯语将打扫的碎瓷片放进纸盒子里,写上“小心碎瓷”的警示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