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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难得正经的温情脉脉。
周弥极吃他这一套,心里柔软,似这良夜。
她起身来,往他腿上坐,两手圈住他的肩膀,整个人窝进他怀里的一种姿势。
像是一只野猫,蹭人裤脚,汲取体温。
她说:“既然你还不困,我能点播一个睡前故事吗?”
谈宴西便也伸手,搂住她细瘦地腰,笑着抬头,在她嘴唇上轻轻地碰一下,“想听什么?”
“想听谈总为我退婚的全过程呀。”她故意的,几分骄矜的神色。
这让谈宴西真觉得自己就活脱脱的一“昏君。”
他笑了声,“让我想想……”
周弥太了解他了,他一般说要“想想”,基本等同于是在想办法怎么把这话题糊弄过去。
周弥当然不肯,学他一贯动作地去抬他下巴,“之前才说好的坦诚相待,我一回头你就翻脸不认。谈总,你这样,我以后还怎么跟你开展更深层次的业务合作。”
谈宴西笑意几分无奈,“好好好,告诉你还不成?我算是发现了,我们弥弥已经找到怎么治我办法了。”
周弥却摇摇头,笑说:“是你愿意,我才‘治’得住你;就像只有我愿意,你才伤害得了我。”
这话叫谈宴西心里简直舒坦极了,也就悦然接受了自己恐怕越来越拿她没办法的事实。
他就从头讲起。
从尹策无意间听来,劝诫他的,周弥和孟劭宗的那番对话;到那天凌晨开在路上,被交警拦下,无意间发现的,夹在驾照里写了她微信名的电影票。
有个故事,说有人在海中溺水,抱着木板,即将沉没。他祈祷上帝过来救他。后来来了一艘独木舟,要救他上船,他拒绝了,说要等他的上帝。之后,又陆续来了两艘船,都要救他上去,他依然全都拒绝,同样说辞,要等上帝救他。最后,他淹死了,到了天堂,质问上帝为什么不救他。上帝说,那三艘船,都是我派去的。
谈宴西说,他由来不是唯心论者。
但就是这电影票,在他即将要踏入谈家为他设下的网中,那么恰巧不过地出现,让他相信:如果真要论所谓天意,天意是站在他这边的,不过,不是靠提前收走谈老爷子的阳寿,而是靠这一记宛如晨钟的提醒——想想清楚,自己究竟要的是什么。
他最擅长抓住机会,绝境里的一丝生机,都能成为他翻盘的筹码。
你相信吗,弥弥,我真觉得,这张电影票的出现,便是我在我们之间的最后机会。
在爱情这件事情上,他总结——“你把我变成宿命论者。”
你救了我。
周弥伏在他肩头,心里无限的柔软,“不是。是你救了你自己。就像我答应你,也是我救了我自己。”
谈宴西全然明白她的意思,偏头在她唇上亲了一下。
周弥再问:“可你退婚这件事,你家里怎么会同意。”
谈宴西笑说:“我从来是家里最混不吝的,要是我能豁出去,他们还真拿我没办法。你见过哪个光脚的,忌惮过穿鞋的?”
便又告诉她后面和谈文华一家斗智斗勇的事,捡重点的说了,也是怕这里头商场上弯弯绕的内容,她听得乏味。
周弥听完,只有一个疑问,听来,似乎他其实早就已有和他们抗衡的实力。
谈宴西解释:“不是这样的,弥弥。我能赢真有三分的侥幸。”
赌的是谈文华没他准备做得充足,也赌她不如他豁得出去——倘若,那时候谈文华真拿到了某家也愿意豪赌的银行的贷款,亦或是别的生意伙伴入伙共同开发,再或者,临近动工期限的最后,她破罐破摔地将这开发权贱卖出去。
那最后结果就真是两说了。
庆幸的是他赌对了,高位者尤其投鼠忌器,谈文华和谈家是真正血脉交融的同气连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她不敢赌,而他敢赌,这就是他们最大的区别。
而虽然最后是他赌赢了,可谈文华接管公司的这半年,把内部外部搞得一团糟,有形无形间蒸发的资产,核算起来也是一笔天文数字。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战术。
听到这里,周弥的第一反应是:“我错了。”
谈宴西笑了,转头看她,指尖轻轻摩挲她的耳垂,“错什么了?”
“错在不敢相信你会爱我。”她声音极低,似耳语,也似叹息,“……怎么办,我觉得和你这……放弃江山的行为相比,我为你做的可就太不值一提了。”
谈宴西被她这个措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