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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主,爹和娘亲不会……
“妻主, 爹和娘亲不会有事吧。”微抿着唇瓣的谢曲生回想起在他们离开时,奶奶看向爹的阴戾目光后,莫名的打从心底发悚, 总觉得好像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一样。
并且他发现,他上辈子有些不懂的事,好像也在顷刻间如素手拨乌云重见光明。
比如爹本就是一个除了娘亲外对其他人或事都事不关己的冷漠样, 那么为什么上辈子还不断的往清安的后院里头塞人?还有先前爹对那闻氏兄弟二人的态度也称不上有多友好,更别说那咄咄逼人的公友安与一心插手着娘亲后院的奶奶。
那么会不会, 上辈子清安院里头那些男人压根不是爹塞进去的,而是那远在建康城中的奶奶。
原因一是因为他二嫁的身份, 二,还有他不是他心目中的理想孙女婿, 连带着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只觉得整个人就像是活吞了上百只苍蝇后来的恶心。
“不会, 你要相信爹。”其实林清安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也是心生不安, 唯那握着他手的力度较比之前加重不少,似在给他无声的安心之举。
许是她不想在谈论那么沉重的话题,而是看着不远处的灼灼红梅枝, 问:“还有今晚上吃你爱吃的火锅怎么样。”
“听妻主的,不过饭后甜点妾身要吃红豆双皮奶和咸水角。”
“好, 不过等下我们先去看看元宵和宝儿先,我们今日都还没有去看过他们。”随着话落,林清安便牵着他的手往那茫茫夜色中走去。
而在他们走后, 并未注意到他们身后的假山处,正有一角还未来得及收回纯白月纹芙青衣袂。
等星稀河影转,霜重月华孤时。
照影院的房门正被人推开, 随后一道影子踏了进来,檐下的一盏灯笼也顺势被那呼啸的寒风吹得彻底熄了光,使得檐下漆黑一片。
此时屋内中的一盏烛火正被素有天香夜染衣之称的水晶黑海含金灯罩罩着,一道剪影则投映在玉刻水天一色屏风上,配合着外头折射|进来的幽幽冷光,更显出一种孤寂清寒感。
“爹,此事你打算怎么处理,还有那人肚里头的孩子。”进来后的林清安半抿着唇,并将小紫檀木托盘上的吃食递了过去,因为担心会吵到熟睡之人,就连这音量都压得格外之低。
“这本就不应该存活在世上的孽种,又何须有见光的一日。”因着并无多大睡意的许哲如今正披着一件甜白银纹潇湘竹外衫,于那窗边竹编美人榻上独自对弈。
“可稚子何其无辜。”林清安自然明白他是想要做什么,可做错了事情的是那公友安,又并非是那肚里头的孩子,并且那骨肉也确实是娘亲的。
即便她也在厌恶不择手段的公友安此人,可对于他肚里头未出生的孩子却是心生了几分怜惜。
可她也知道,她这话说得实在是自私自利到了极点,更没有站在父亲的位置上思考。
“清安难不成是心软了吗,还是认为为父的手段过于残忍。”许哲闻言,瘆寒的目光紧盯着她不放,更试图想要从她眼中看出一丝一毫的不忍或是惧怕来。
“并无,只是女儿觉得此举对那孩子有些过于不公了。”可若是真的留下,那么便是对父亲真正的不公。
而那没有父亲更没有母爱的孩子出生后,那么那孩子真的会幸福吗?
依照父亲对母亲那么强的占有欲,即便爹嘴上虽不会说些什么的留下那孩子抚养,可仍是会对母亲心藏芥蒂,甚至就连那孩子都不知道会遭遇到什么。
可若是将那孩子一生出来便送人,她又真的能忍心看着同自己流着相同血脉的弟弟或是妹妹流浪在外吗?而这个问题绕来绕去又不过是重新回到了原地。
“啧,何来的不公,那孽种本就不应该有存活在这世上的机会。”许哲只要想到那孩子的肚里头怀着幼清的骨肉时,整个人早已气得发了疯,手中捏着的那枚白子瞬间化为齑粉,双眉间凝聚的阴翳之气更令人心颤。
只因幼清是他的,也只能是他一人的,他又岂会再次重蹈上辈子的覆辙。
“可………”正当林清安唇瓣蠕|动着想要说些什么解释时,却在接触到对方阴寒的目光下瞬间噤了声。
“此事为父自有处理的法子,你莫要插手。”低沉暗哑的口吻下,又不知藏了多少不可为外人道的惊涛骇浪。
“天晚了,爹记得早点休息。”事已至此,好像她无论再多说什么都改变不了父亲的想法。
原本停的雪,再一次飘悠悠的落下。
等她走后,原先睡得迷迷糊糊的林清时也因着口渴而起床喝水,见到正在桌边的男人时,下意识的从身后将人给抱住,糯糯道:“师兄怎么还不睡啊。”
说完还打了一个哈欠,脑袋上的那根呆毛随着她的动作一晃两晃的,更有几缕飘落到他的衣襟上,显出白与黑的极致诱惑。
“等下便睡,反倒是今日的事可是吓到幼清了。”许哲轻拍了下她的手,又给她倒了一杯茶水过去。